赵猛跟小姑娘又聊了聊,这小姑娘姓李,叫李福娣。
一家五口,除了爸妈外,有三个儿女,她是孩子里面最大的,她还有一个妹妹和最小的弟弟。
“你这么小,怎么来的?”
“我天生力气特别大,他们都叫我怪物,”李福娣垂着脑袋有些低落的说道,“前些天,村子里面来一个外地人,找力气大的人,说是要是合格就能给钱。爸爸妈妈就把我送过来了。”
“爸妈说都是因为我在家里吃太多,才把家吃穷的,让我出来好好表现,把弟弟妹妹的饭钱挣回去。”李福娣期期艾艾的说道。
“狗屁!”赵猛气的拍了一下座椅,直接把前面的座椅拍出了一个凹坑,他前面正好是那个老实男人,吓的往回看,瑟缩了一下。
“你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能吃多少东西,就算跟我食量一样,有两个成年人在,能把家里吃穷了?”赵猛气的直喘粗气,特别想上去给他爸妈两拳。
“这两天你就跟着叔叔,到时候叔叔保护你。”赵猛道。
李福娣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这么小的姑娘说让陌生人带走就带走,”赵猛怒骂,“还有这些收的人也不是个玩意儿,雇用人的时候也不看看年龄,这么小的童工,是个有良心的都不会压榨。”
赵猛指桑骂槐的行为引起了前面司机的注意。
他冷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眼,下一瞬他便转了回去,继续往前开着。
司机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让赵猛觉得异常不舒服,他刚才那个眼神仿佛是将他看做蝼蚁,连给一点注意的必要都没有。
“给”,孟七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两个包子,递给小姑娘。
李福娣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给我的吗?”
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小心和询问。
孟七迁点了点头。
李福娣立刻接了过来,不住的道谢,声音里面满是感激和受宠若惊。
孟七迁和赵猛看着小姑娘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不是滋味。
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却比妹妹受的苦还多。
车上的人各形各色,已经走了半天了,司机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句话都没有理过车上的人,更别说提供什么餐饭了。
众人都饿的肚子咕咕叫。
此时坐在车中央的痞子看到孟七迁拿出来了包子,立马走了过来,抚摸着自己的光头,吊儿郎当的立在孟七迁面前,企图用自己的身高威势压迫。
“小子,你这里倒是准备挺充足啊,还有包子没?拿出来两个给哥尝尝。”
旁边的赵猛二话不说,也站了起来,论个头足足比那个痞子高上两头,居高临下,从上面俯视着光头,整个人虎背熊腰,连胳膊都比那光头男子粗上一圈。
光头男人抬眼看了一下,正好对上赵猛的闪着精光的牛眼,看着仿佛铜铃大。
“行,没就没吧。”光头男人立马怂了,摸着自己脑袋又走了回去。
“怎么哪都有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赵猛坐下,没好气的说道。
他最看不得这种欺负人的混蛋,要不是自己个子高长的壮,这次小孟肯定得受了气。
“他们找人怕是只衡量了力气足不足,人品怕是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孟七迁却是平静许多,从小到大他受过的欺负只多不少。
一个是因为自己的身材比较瘦弱,小时候看上去像个女孩子。二来是因为穿着比较简朴破旧,上学的时候没少受到各种嘲讽和霸凌。
不过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孟七迁了。
他虽然瘦小,却是出了名的不要命,自从有一次碰上混混抢钱,他被开了瓢顶着一头血跟对方干了一仗,愣是把对方同样位置也开了瓢之后,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了,哪怕是校外的混子见到孟七迁都绕着走。
李福娣在接了孟七迁的包子之后对这个哥哥就极为有好感,相对于对她很好,但看上去格外凶悍的赵猛来说,李福娣更喜欢这个看起来格外温柔的哥哥。
李福娣就坐在他们后面,赵猛虽然想罩着点小姑娘,但怕自己往她旁边一坐引起她不适,就没动地方,只是交代小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叫他们。
车子晃晃悠悠开了一整天,从天明开到了夜里,一直走的都是荒郊野岭没有人烟的地方。
又饿又渴,再看着往这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开的车,没做什么准备的人们都慌了。
坐在中央的光头男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呼喝道,“小白脸!”
“叫你呢小白脸,能听懂人话不?”光头男人走到了司机面前,一脸凶狠的说道,“你们把爷们叫过来,连个饭和水都不准备,有你们这么干活的吗?”
“停车!”光头男人有些暴躁了,“爷不去了,管你们那是个什么地方,爱谁谁去。”
做为司机的青年男子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光头男人炸了,“欠操的王八羔子!听不懂人话是吧!”
光头男人举起了自己的拳头,“赶紧停车,看到我这拳头没有,一拳就能打死你一个,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你爹我把车停下!”
汽车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
光头男人有些得意。
“能听懂话就行,你爹我不管你这送到是啥地方,往回折把我送回去。”光头男人道,“那什么破10万我也不要了,但是这两天的费用你得给我结了。爹我可不跟你白来这么一趟——”
光头男人的话没说完,突然整个人佝偻起来,五官狰狞,吐出了一口血。
司机收回了自己的手,紧接着一脚踹在了男人胸口。
“嘭”的一下,光头男人犹如破布一般直接被踹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车门上。而后便倒在了地上,嘴边的血迹溅了一地,眼睛不甘的往前看着。
奇特的是明明极重的冲击力,在车上竟一点感受不到,在光头男人撞上车架之后似乎有一阵极为柔和的波纹在车上荡开,将那股力量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