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哭的双眼通红,便要作势给戚九珠兄妹跪下道歉。
戚韶气的火冒三丈,怒吼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做戏,你不过是想在阿耶身边扇风点火,好让阿耶处罚我们兄妹。”
戚九珠看着父亲铁青的面色,知道他快要爆发,她连忙拉着兄长的衣襟,小声道:“兄长快别说了,交给妹妹来处理吧。”
果然戚尚气得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茶水泼了一地,茶盏也摔得四分五裂,“你这个逆子,言行无状,无端顶撞你的母亲,你还有没有规矩,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还有你,如今真是长本事了啊?你真当自己是大熙国的公主吗?谁家男儿不是三妻四妾,不过一个外室,你就善妒不能容人,作天作地,非要退婚。平日你母亲对你的教养都到狗肚子里了吗?再说瑶儿哪句话说错了,我看是平日里我纵容你们太过,让你们个个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戚尚几乎是不带喘气地骂完了这番话,气得满脸通红,身体打颤,“来人,传家法。”
戚尚出身武将,管教子女甚严,信奉棍棒下出孝子那一套,戚家的家法便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浑身被抽得皮开肉绽,那盐水从伤口里渗进去,让人痛得死去活来。
母亲在世时,这戚家家法形同摆设,自从陈瑶进了门,戚尚隔三岔五便会动用家法。
戚韶冷笑一声道:“阿耶是非不分,听信谗言,我对这个家早已失望透顶,既然阿耶执意护着这恶毒妇人,妹妹,咱们走。妹妹且放心,有我在,他们休想动你一根毫毛。”
戚韶冷嗤一声,便要拉着戚九珠离开。
陈瑶暗示下人递来了鞭子,交给戚尚,他气的大骂道:“你这个孽障,竟然顶撞你老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他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扬起了手里的鞭子,鞭子还没落下,却被戚韶一把抓在手里,戚尚因太过用力,险些摔倒在地。
他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老了,若是戚韶决意反抗,自己还真打不过。
陈氏趁着他们父子大闹,便对身边的丫鬟青萝使了眼色。
青萝悄悄退了出去,很快手里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滚水进来。
那青萝从戚九珠身边经过,还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去了里间。
而陈瑶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那笑让戚九珠觉得莫名的心慌,苦思那笑到底是何意,里间又是何人,她骤然变了脸色,连忙扯住兄长的衣衫,脸色变得惨白无一丝血色,“兄长,阿弟在屋里。”
话音未落,里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哭声。
戚九珠的心顿时揪作一团,大叫一声“阿弟”,便不管不顾地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