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2 / 2)无情道大佬总觉得我爱他首页

“公子眼下是与我说笑?哪有人来藏香楼只坐着的?是瞧着我藏香楼无人了竟要欺到我头上么?”

话音刚落,便将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瞧着略有些年纪的妇人双手叉腰朝外头喊道,“来人啊!”

随即便从旁涌进好些龟公,拿枪带棍的,阵仗很是吓人。

苏婳婳隐在回廊处朝内一眺,便见着内里立身站着一男子,瞧不清楚正脸,只见月白色的襕袍,玉冠束发,分明一言不发,却气势迫人,深嗅一口,魂魄纯正香甜,正合她心意,心头一喜,当即现了形姗姗走上前。

待至屋内,拨开人群,那老鸨初见到苏婳婳,满眼都是遏不住的惊艳,却又一时拿捏不准她的来意,朝一旁的龟公们使了眼色,遂道,“姑娘这是……”

苏婳婳原是想直接将人带走,待挑眉朝男子一瞥,正对上他掀了眼帘的一双清冷绝尘的眸,带着几分寒凉与若有似无的茫然之色,恍如缀墨的古画,无怪乎气味较旁的男子要好闻许多,只凭这副眉眼,便让苏婳婳的心神都不免被褫了一瞬。

心思回转,忽然戏精附体,转过头朝老鸨信口胡诌,“我自然是来带我的夫君走。”苏婳婳现下玩心大起,眸中瞬然蓄了泪,又转过身朝身后的男子嘤嘤窃窃,“夫君好狠的心呐,你我成亲才多久,便瞧不上我了么。”

苏婳婳口中胡言乱语,清楚得感受到那男子的身形几不可见得一僵,却不曾驳她,眼眸漆黑,只定然地望着她,也不知在作想什么,只是,他的反应委实逗乐了苏婳婳。

一旁的老鸨一听,瞧着苏婳婳的身段与模样,面上一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头的算盘打得比琵琶还要好听,“原是这位公子的娘子啊,你要带他走?好哇,将银钱付了!连吃食加姑娘,统共二十两金子!”老鸨故意报了个黑心肝的价,给不起才好,给不起她便得了由头将面前的女子扣下!

“你竟还要了姑娘?”苏婳婳瞧着男子清冷禁欲的模样,实在难以将他与先头在床榻上哼哧着喘气的男人想到一处去,竟要二十两金子,满脸的新奇,连哭都忘了哭,咂舌道,“你要了几个姑娘?”

那男子默然的面上终是因着苏婳婳这句话略一敛眉,好似是在想她口中的“要了几个姑娘”是何意,半晌,眸中有一丝凊恧一闪而过,遂启唇道了一声不曾,声音淡漠又疏离。

话音刚落,老鸨又跳了起来,哎哟喂得直唤,只道如今是要变天了,“不点姑娘不用吃食便不用给银钱了么?我这处合该开善堂了!不给银钱也无妨,拿人抵用亦一样的。”

苏婳婳瞧着一旁摩拳擦掌的龟公们,原是三两下便能将他们收拾了的,可如今瞧着老鸨的嘴脸,煞有其事地从身后摸了两锭金子置于那老鸨的手中,在老鸨满眼的不可置信中兀自说道,“可够?若不够便说,金子么,我有的是!”

说罢,又从后腰摸出两锭金子来,那老鸨目瞪口呆,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得打量着苏婳婳,随即赔笑,“哎哟喂,我说呢,穿得这样气派的公子哪里会是吃白食之人呢,男子薄性,姑娘若心头不得纾解,常来我这处坐坐,与我说说话聊聊心也是好的。”

老鸨虽得了金子,但瞧着苏婳婳这样勾人的相貌,有些惋惜,落在何处都是祸害,倘或是落在她手里,定然是日进斗金的,便想在言语上与之攀攀亲贵。

苏婳婳并不与那老鸨多废话,她如今一门心思皆在男子身上,抬手衔住他的手腕,佯装出一副满是委屈的模样,还带了三分哭腔。

“夫君,你走不走?”你若走我便将你带走,你若不走我便将你打晕了带走。

唇口生津,咽了咽口水,而后也不管男子应是不应,拉着男子便往屋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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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是掐诀上墙来的,走时却是规规矩矩寻着后门走的。

苏婳婳心头颇为激动,想到坟头的吊死鬼,他脑袋安得歪歪斜斜,待回去了得替他寻面镜子,让他好好将脑袋正一正,也不枉他今日指路指得这样妥帖。

想罢,连步履都轻盈起来,足踝上的铜铃都脆声不断,抓着男子手腕子的手劲也渐渐松了。

不想下一刻,苏婳婳手腕一紧,倒被男子扼住了,敛了眉头朝男子望去。

便见男子遥遥似山,巍峨若玉,身躯凛凛,神色漠然又疏离,却在回望着她,良久,薄唇轻启,“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夜已然深了,周遭万籁俱寂,鸦默雀静,将他的声音称得低沉又暗哑。

苏婳婳眉眼一挑,有些不明所以,当即悄么儿甫出一缕气息绕着男子的周身晃悠了一圈,未几,指尖一勾收回术法,心道:分明是个不识术法毫无修为的凡人,眸光却无形中竟透着迫人的威压。

不过,既是个正经的凡人,便没有什么好怕的,管他好不好相与,苏婳婳皆不在意,她就是寻人来过梦里不曾过完的瘾罢了。

望着他格外好看的眉眼,苏婳婳勾唇道,“何意?”

男子却不曾答话,只是轻声追问,“方才藏香楼,你说你我是夫妻,可是真的?”

苏婳婳本就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闻言,心弦一拨,已知此事有些蹊跷了,眼波流转之际,当即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抬手将男子置于她手腕子上的手打掉,佯装愠怒地试探,“你现在与我撒什么痴装什么傻,方才在藏香楼里头不是要了姑娘吃了酒水么?你莫要以为现下这般装相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说到后头,苏婳婳转了声调,听起来软侬莺咛,满腹的委屈,能轻易揉软了旁人的心肠。

男子闻言,有些无措,良久,语调缓慢,声音低沉,“我不知。”

“不知……是何意?你不知你打哪儿来要往何处去?不知姓甚名谁?不知为何会在藏香楼中?我瞧你分明是寻了借口!”

男子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是在回忆,未几,眸中仍旧一片虚无。

苏婳婳瞧在眼里,竟然是个不记得前尘过往的男子,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她倒也不怕,凡人么,闲时拿来逗趣的玩意儿罢了,苏婳婳眸光微动,一抬眸便瞧见了街道旁一家药铺上挂着大大的“九世神医”的牌子,遂拍了脑袋大着胆子胡说八道起来,一边抬手抹泪,一边作出心急如焚的模样来。

“九郎,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