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爷子的帮助之下,叶缘的丹青水平提升的飞快。
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张安世本身就是画道大师,而另一方面,则是叶缘领悟力不俗。
再加他现在已经登堂入室,成了正儿八经的修行者,体内真元周天运转,洗涤着后天浊气,使得灵台清明,心神增长。
但水平的增加,并没有让进度加快,反而因为会的多了,考虑的方面也多了,于是几次推翻了先前的画作。
足足十日的时间,叶缘只画扶桑树。
一直到了哪怕闭眼睛,都能清晰的浮现出扶桑树的样子后,这才罢手,转而开始画三足金乌。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足足过去了半个月,叶缘仍然没有画出满意的金乌。
“叶先生的悟性惊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走完了其他画师数十年才能走完的路。”
张安世看着叶缘的最新画作,评价却是不低。
他是亲眼看着叶缘进步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丹青造诣与先前可谓是云泥之别。
虽然这些天他只画扶桑树和三足金乌,但有这种深厚的功底在,以后无论画什么都会得心应手。
“但可惜,依然没有画出金乌的神韵。”
叶缘轻叹,他看着眼前的画作,扶桑神树攀枝错节,令群山失色,金色神鸟振翅昂头,大展英武之姿。
绝对当得起“惟妙惟肖”的评价了。
可是,叶缘要的不仅仅只是惟妙惟肖,他更想画出其中神韵来。
“能够画出神韵者,无一不是对丹青一道极度痴迷之人,别的不说,就说前朝画圣,便是一生只作画,就连梦中也在作画。但饶是如此,也没有能在四十岁之前画出有神韵的画作来,直到四十岁后,静下心来,悉心观察感受身边之事,这才画出最出名的“洛城春景图。”
张安世笑着宽慰道。
“他能画出“洛城春景图”,是因为他在洛城居住了二十余年,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再加极其高深的画艺,这才能够成功,可是叶先生并没有见过扶桑神树和三足金乌,想要画出神韵,只靠猜测,这无疑增加了难度……世画艺至臻者众多,但这超凡入圣的一步,却超出了画艺的本身,所以无数人都困在这里,叶先生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追赶别人几十年才练就的画技,这已经折煞无数人了,大可不必因此而失望。”
他这番话不是恭维,而是凭心而论。
叶缘在丹青一道的天赋,确实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张老不必宽慰我,我没有因此而失望,只是有些小小的遗憾,来日方长,我相信迟早有一日,我画中的金乌能够拥有神韵。”
叶缘将自己目前最满意的一副画卷卷起来,装进画筒之中。
再去刻苦作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的画技不能再提升了,接下来如果要再画,还是要想想如何能画出神韵。
他决定将这幅画日常携带在身边,闲下来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总有一日自己能再进一步的。
“叶先生能够想明白就好。”
张安世笑着坐在桃树下面的石凳,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眯着眼睛饮下。
他不担心叶缘会因此而消沉,因为那可是叶先生啊。
叶缘就坐在他的对面,二人品茗谈心,闲趣十足。
“张老最近在学堂之中感觉如何?孩子们是否听话?”
叶缘画了快一个月,张安世当然不可能一直闲着。
学堂早就盖好了,适龄的孩子们都入了学。
这里面也包括了小虎头。
虽然小虎头早就过了蒙学的阶段,但张安世不愿意就放任着他在山野里面乱窜,而是让他来学堂学那些早就学过的东西。
美其名曰:温故而知新。
“孩子们自然是听话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对知识的渴望,丝毫不比他们的父母对土地的渴望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