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夜色已深,刘成济也不想再多废话,推着叶竹霖就往大床那边走。
叶竹霖顺势坐在床边,微笑着看向刘成济,刘成济更是被迷得眼都花了,眼见就要脱下自己的外袍,叶竹霖却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手背上:“少爷等等。”
“小美人何事?难道是害羞了?”刘成济反手就要摸上叶竹霖白润如玉的手,“没事,爷马上就让你爽上天。”
叶竹霖却摇了摇头,收回手躲开了刘成济的触碰。
然而下一刻,刘成济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叶竹霖抬起膝盖,稳准狠地往他某个部位踹上了一脚。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缩成虾球的刘成济,笑得比刚才更加艳丽:“少爷,爽吗?”
刘成济嘴巴张了张,喉咙却因为剧痛而发不出声音,面容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彻底扭曲。
而后,叶竹霖又坐了下来,长腿交叠,脚尖轻点刘成济面前的地面,一手托着下巴,目视刘成济想站起身而不能的丑陋模样。
等到痛苦缓解,刘成济捂着裆用尽力气往门口爬去,还大喊着:“来人!!”
叶竹霖也不逃,就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等着刘成济喊人过来。
想要让刘成济一怒之下把自己关进地牢,那必然得是犯了大错。他那一脚,力度把握得极好,给刘成济留了一丝能治愈的希望。而刘成济必然会去寻找刚刚治好刘夫人的两位神医。
顾文卿和谢思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这是谁干的好事。
如此一来,自己的目的便达到了。
果然不然,一切都按叶竹霖的计划发展着。刘成济一边喊着“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去地牢”,另一边又扯着嗓子哭道:“神医呢,快带我去找神医!!”
刘府的地牢并不大,一共两间牢房,牢房都用粗木柱子拦着,上面沾染了许多污渍,已然发黑发臭,而另一边则是刑房。
许是因为太过潮湿,地牢墙壁的石砖上尽数长着厚厚的青苔,摸上去绵软滑腻,让人有些恶心。
叶竹霖坐在墙角的干枯稻草上,一边听着地牢中的仆从说话,一边细细观察这地牢中的每一寸地方。
“少爷都多久没把人关来地牢过了,这人干啥了啊?”
“听说是在伺候少爷的时候,一脚差点把少爷给……”
“哎哟,那少爷把他扔进来之前可说了要用什么刑?”
“少爷哪儿来得及管这贱人,马上就让刘石他们抬着去找神医了。少爷可还没有子嗣,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肯定要把这贱人的皮给扒了。不如我们先赏他一顿鞭子,到时候少爷来看着个血淋淋的人,指不定还高兴些。”
“可是……少爷也没吩咐啊……”
两个仆从中胖的那个想先给叶竹霖用刑,瘦的却惧怕刘成济没有下命令,两人竟因为这事越吵越厉害。
叶竹霖却没有心思再管其他事,因为他发现了刑房那边有一块石砖似乎有些不一样。
周围的石砖缝隙皆是长满了青苔,而那一块石砖缝隙中的青苔竟是比旁边浅了许多。幸好叶竹霖这具身体内力高,眼神好,才能发现如此细微的差异。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块石砖后面一定藏了什么东西。
得激一激这两个仆从,让他们把自己弄到刑房去才行。
“不要……”叶竹霖突然喃喃道,他蜷缩身子,双臂环抱膝盖,整个人几乎都缩到了墙角的阴影下。
争论中的仆从听到了他的声音,皆是转头过来,便看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半张脸。
“两位大爷放过我吧……”叶竹霖抬起脸,楚楚可怜,“我知道错了。”
娇弱的美人越是哭泣求饶,就越能激起恶人的凌虐欲,叶竹霖十分清楚这一点。
果然,那个坚持要得到刘成济命令才肯用刑的瘦仆从的眼神变得与先前不一样了。
叶竹霖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胡乱地摇着头,却又突然定住,而后便是瑟瑟发抖,像是在无意间看见了什么让他十分恐惧的东西。
嘴唇不停地哆嗦,叶竹霖喊道:“那边的刑具好可怕,求求大爷放我出去吧……”
声音里带有明显的哭腔,却又戛然止住。
他呆呆地看着胖仆从打开门上的铁链,强硬地把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