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肃把酒开了。
没错,这把闫肃跟杨今予一个队,按规矩得陪罚。
几个人颇为同情看了大班长一眼,闫肃面无表情守了这个规矩,抵消小鬼牌,喝了半口。
第二轮曹知知当庄家,她还人情把小鬼发给了陈兴,大鬼给闫肃——因为......别人不知道闫肃的情况,但她还是知道的。
小时候闫肃喝完酒就给曹皇上请安,“闫格格”的黑历史照片还存在她家相框里。
她哥压根就不会喝酒,也不知道今天是逞什么面子!
这局陈兴上来就给谢天使眼色,暴露了两人是一组的。
既然组队暴露,那曹知知立即不客气,压着谢天一顿暴打,把谢天逼到了最后。
谢天顺理成章输了,结果摊牌一看——
陈兴这个骗子!!!
陈兴跟李飞、闫肃才是一组,曹知知大半天打了自己人!
“卧槽!!!!陈兴你耍诈!”曹知知吼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陈兴带着波浪线嘚瑟道。
杨今予默默看着。
这招不错,学会了。
第三局闫肃是庄家,他把小鬼牌发给了谢天,拿着大鬼牌在曹知知和杨今予中间斟酌了一下。
“给她吧,我不用这个也能打。”杨今予胸有成竹道。
闫肃脑门子上写满了“你确定?”
于是听话把大鬼给了曹知知。
已经玩了两把,杨今予自认为上手了,丝毫不怵。
结果非酋附体,抽到了4个Q......
他几乎没有犹豫,本能抓了一个无辜的小朋友,说给大家听:“闫肃,这局靠你了,我牌不行。”
无辜小朋友:“???”
大家一脸“懂了”的表情。
毫无悬念,这局闫肃被针对了。
谢天和曹知知下手非常狠,压根没想过怀疑杨今予。
李飞存了点心,在最后留了一手,想要救闫肃,奈何回天乏术,跟着闫肃一起献祭了......
杨今予看着他们互咬到最后,4个Q出手震惊了全场。
“卧槽!!!!!!!”陈兴叫道:“不带这么玩的,你学我!杨今予你学人精!”
“你不是什么都没说吗?”杨今予脸上带了点痞,胸腔里的愉悦化成了笑,从眼睛里溢出来。
曹知知也嚷嚷起来:“同桌!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全程最惨的闫肃叹了口气。
“嘤,闫肃你怎么不事先给个提醒啊。”谢天认命去开酒。
闫肃无奈:“我说了你们会信吗?”
他也没想到杨今予竟然学这么快,恶作剧的天性大概是与生俱来。
除了手拿大鬼牌的曹知知,其他人全部罚喝。
曹知知想出声慰问一下闫肃,但见闫肃面色未改,再说啤酒度数跟辞岁酒还是有差距的,才稍稍放下了心。
......
在学校憋久了,大家一玩起来就收不住心,他们一直玩到群里老师发了条消息。李老师让所有同学在落白苑门口集合。
此时也已经要日落西山了。
陈兴嘿嘿一笑:“嘿,决赛圈啊,省走路了,等人来吧。”
杨今予舒展了一下身体,真是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他侧目,不经意间看到闫肃脖子已经微微泛红。他还算有一点好心,问道:“你没事吧。”
“嗯?”闫肃缓慢看过来,说:“没事。”
骗鬼呢,眼神都不聚焦了。
杨今予看向闫肃前面的瓶子。
闫肃玩游戏很聪明,除去被猪队友带死了那几次,其余一直是在赢的,所以并没有喝多少,只空了一罐。
怪不得曹知知每次都把大鬼牌给闫肃呢,原来不能喝啊......杨今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很得意。
又抓到一个弱点,nice!
倒是李飞和谢天输得多,李飞的脸已经红了。
谢天问李飞跟陈兴:“你俩没事吧?”
“哪能有事儿啊,这才哪到哪。”陈兴确实是没事,他笑着说,“篮球队平时聚会都是照死喝的,放心。”
李飞目光也清明着,羞赧道:“我就是爱上脸,其实没事。”
谢天自然不用说,他爸常常要应酬,总带他去‘炫儿子’,喝酒他一直会,这点也不算什么。
几个男生但凡是庄家,都会把大鬼牌发给曹知知,所以曹知知也没喝几口。
纵观下来,杨今予觉得可能只有闫肃被玩进去了?
他们各自站起来,把餐布叠起来装包,陈兴和李飞组队去把易拉罐扔了垃圾桶。
曹知知大大咧咧凑到闫肃边儿上,说:“闫肃你今天有进步啊。”
闫肃没去看她,低头整理自己的背包,闷声道:“又不是小时候。”
“他小时候怎么了?”杨今予好奇了一嘴。
曹知知哈哈一笑,事先跳离闫肃一步远,找死喊了一句:“闫格格~”
说完就拽着谢天喊道:“快跑!”
闫肃一记眼神杀过去,曹知知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
谢天一头雾水跟上曹知知,问:“什么闫格格?”
曹知知神秘兮兮做了个危险的禁声手势:“嘘,不能说,不能说。”
杨今予饶有兴致地看闫肃挂了一脑门黑线,也没忍住补了一刀:“闫格格?这是什么梗?”
闫肃瞪了过来。
“行行行,不问了。”杨今予在嘴巴上拉了拉链。
曹知知在远处喊:“你们快过来门口啊!”
陈兴“哎”了一声,和李飞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说:“大班长我们先过去啦。”
他们一行人稀稀拉拉往门口去。
曹知知边走边发现了一个鸟窝,拉着谢天他们在树底下端详。
闫肃背好已经空空如也的背包,走在杨今予前面,步伐不徐不疾,看不出异状。
杨今予端详了一会儿,有点怀疑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班群里,李老师又催了一遍。
“同桌,闫肃,快点~”曹知知原地跳起朝他们招手。
杨今予只好加快了脚步,下一秒,感觉衣袖被人拽住——
他迷惑回头。
闫肃递过来的视线有些雾蒙蒙的,平白添了些无辜在脸上。
随后他见闫肃嘴唇翕动,嗓音在克制不去发飘:“......扶我一下。”
这个请求非常直观。
杨今予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闫肃喝多了。
他顺理成章起了捉弄老实人的心思,冷漠道:“哦,求我。”
闫肃眼皮微翻,是一个不太明显的白眼。
“大班长这是什么态度,我现在喊一声全班都能知道你怎么了。”
于闫大班长而言,这简直是恶魔低语。
闫肃氤氲的双瞳似乎茫然了片刻,随后紧抿的唇缝抖动了一下,模样竟然有些委屈。
“哎行吧。”
杨今予没辙地拽住了闫肃的书包。
明明没闫肃个头高,却像拎小鸡仔一样,说:“欠我个人情啊,记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