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踢你，就算我闷死你，皇上和皇后不仅不问罪，反而会感激我帮他们除掉麻烦。”

“你别不信呀，王爷你扪心自问，皇后现在是不是想杀了你以证清白？”

望着陈曦眼里的嘲讽，庆王犹如掉进了冰窖。虽然他总是自欺欺人，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王嫣然变了，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单纯开朗，而是成了心机深沉的后宫女人。

庆王甚至怀疑，当年的王嫣然真的那么单纯吗？还是她一个庶女把他这个王爷当作跳板？毕竟二人之间地位悬殊，他是很好的丈夫人选。

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今天她在皇上面前表现对庆王的鄙夷，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一条裂缝。

人与人之间只要有了裂缝，那么等待的绝对不是弥补回来，而只会是裂缝变为鸿沟，永远无法再修复。

此时陈曦和庆王这一对夫妻各怀心思回了王府，然后一个回正院，一个回书房，各过各的小日子。

而皇后的钟粹宫却享受不到这种平静生活，她如今终于感受到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什么是凄风苦雨。

王皇后曾经风光无二，后宫里的老人被她收拾了一个遍。什么贤妃、德妃和丽妃，那都是她手下败将，哪怕后来的一些年轻小妃嫔，也没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掀起风浪。

而现在她从皇后降为淑妃，哪怕依旧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女人，实际上却已经昭告了她的失宠和无能。

别人还不敢或不好过分蹦跶，丽妃娘娘先来问候一遍，哪怕王嫣然拒绝相见，可丽妃依旧带人闯了进来。

丽妃看到王淑妃一夜之间好似老了十岁，忍不住讥笑道：“淑妃娘娘现在这模样越来越像元后了，甚至比元后当年还要憔悴几分，真真可怜。”

“当年元后仁慈，对我们这些人都从不苛求，只可惜她命苦，还没咽气就被某些至亲之人算计。”

“等元后一死，她唯一的儿子更是落入贼人之手，明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实则已经被养废了。”

“淑妃娘娘，太子殿下今年刚十岁便近了女色，并且夜夜流连花丛，这可多亏您的功劳呢。太子若是伤了根本从此无法生育，那么胜出的便是中宫之子。”

“可惜你算来算去，到最后你的儿子却不再是嫡出了，大家立刻回到同一个起点，你开不开心？”

被丽妃一句句数落，王淑妃气得指着她鼻子骂道：“本宫再落魄，位份也比你高，儿子也比你多，你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凭什么跟本宫比？”

提到不会下蛋这个事情，丽妃当场就很想给皇后几个耳光，甚至想一根绳子勒死这个毒妇，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当年她的小皇子刚刚诞生，便被这个王嫣然给弄出了天花，连满月都没熬过去。丽妃为此哭的死去活来伤了身子，这两年再也没怀上过子嗣。

丽妃冷笑道：“淑妃娘娘说笑了，本宫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只要有皇上的宠爱，还怕生不出孩子？”

“倒是淑妃你自求多福，毕竟和外男私通这种事情我们一般女人可不敢做，也只有您这样的奇女子才做得出来。”

“淑妃娘娘，本宫今天来就是想打听个事情，三皇子到底是皇上的儿子，还是您那个青梅竹马庆王的呀？”

说完，丽妃哈哈大笑着走了，而皇后却吓得跌落在地。

王嫣然出了一身一身的冷汗，若是这种谣言传出去，她和儿子将再无出头之日。

惶惶不安之下，王嫣然下意识吩咐道：“王嬷嬷——”说完，她才想起来奶嬷嬷已经死了，据说被扔到了乱葬岗。

没了帮她出谋划策的王嬷嬷，王嫣然无力地抱住自己蹲在了地上，良久才吩咐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是王家带出来的丫鬟道：“到礼部尚书府上传话，让我嫡母尽快进宫一趟。”

宫女听了小声道：“娘娘，皇上吩咐钟粹宫众人暂时不能接触宫外之人。”

看宫女反驳自己，王嫣然眼里像是淬着刀子一样看了她一眼：“滚下去。”若是往常，她还能动用死刑，可现在却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只能伏低做小潜伏起来。

而那个宫女出了大殿后，眼睛立刻暗沉下来，刚刚丽妃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在耳边。

她是王嫣然带进宫的，但她真正的主子却是王嫣然嫡母，也就是礼部尚书夫人。当年她们几个丫鬟进宫，并不只是为了伺候皇后，更多是为了辖制她得宠之后伤害太子。

可没想到，王嫣然这个庶女终究还是出手弄废了太子。这个消息，必然是要尽快让主子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