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遇他(1 / 2)和魔祖断情后首页

白婉棠突然有一种“大师,我悟了”的感觉。

她穿越后有灵根,却没身份,为了讨口饭吃,机缘巧合拜入一个正道宗门。

开始了修仙生活后,她一直向往一种普通而悠闲的修士生活。然而幸运和倒霉却同时围绕了她,以至于她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那些事说起来又臭又长,总而言之就是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艰辛的。

而今天,她这只生产队的驴……啊不,玄鸿宗的弟子,在被一朵莲花砸中的刹那,终于回想起了:

她不是普通的穿越,她穿的是书啊!

这本书叫《黑心莲女配攻略》,讲的是古早狗血文里的恶毒女配觉醒后成了黑莲花,和与她前世有缘的魔祖勾结后,一路逆袭原女主并且成功将原女主虐杀,统领修真界成为一代黑化女皇的故事。

而她的身份,就是集天生神骨与厄运诅咒于一身,机遇与倒霉并存的——原女主。

最终会被虐杀的那个。

“白婉棠,那就是传说中的净世神莲,是消除邪魔的一大利器啊!快把神莲给我,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让我来把它上交给宗门!”

同门师兄在身后不客气地向她伸手讨要。

本来他们被派到此处,是因最近妖魔不安,此处有魔气泄露,来探查情况的。

业火台最危险,他们照例让白婉棠去探查。谁成想净世神莲就在这时“biu”的一下从火里弹出来砸到她身上。

白婉棠立于神莲所生长的业火池台中央,滚烫的火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长发与衣袍乱飞。

她平静地举起神莲,将其融入了识海。

书中说,这神莲本该是属于她的。

原书里,她交出神莲了。

但这时候她要是还走原剧情交出神莲,算她脑子有问题。

电光石火间,她已经规划好未来了。

她要叛出宗门,跳入她探查到的那个时间凝滞的裂隙,在其中修炼成谁也打不过的大佬!

然后,过上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修仙生活:

——吃了睡,睡了吃,每隔几年出山除除妖赚赚钱,和小白脸谈谈恋爱,长生不老,快活逍遥。

这小日子,多爽!

什么打打杀杀,恩怨情仇,那都是女主的事,与她无关。

她上辈子只是个工作日做社畜,周末与炸鸡可乐薯片电视手机wifi厮混,梦想有一天能成为包租婆的普通宅女而已,玩不来那么复杂的剧情。

“白婉棠,你竟敢!”

玄鸿宗弟子震惊得大喊。

白婉棠才不等他喊完,对他比了个中指以发泄这么多年来被欺压的怨气,毅然决然地跳入了裂隙之中。

这一刻,她很快乐。

然而她忘了,她是有点倒霉在身上的。

下一秒她的快乐就僵在了她的脸上。

她跳歪了。

在外的玄鸿宗弟子只听她发出了一声她时常会说,但他们听不懂的声音:“草!”

裂隙就此合上了。

白婉棠坠入到一片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滚了几圈。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反而流露出垂涎,包围了她。

“嘿,又有人掉下来了!”

“还是个正道修士,用来做炉鼎助我修炼,再适合不过了。”

白婉棠躺在地上缓了缓,看着天空中四溢的妖魔之气,明白她的厄运又发挥作用了:

——她好像掉进妖魔窟里了。

但是没关系,厄运与机遇是并存的。

白婉棠淡定地爬起来,环视周围一看就是妖魔的生物,淡定地掸掸灰,“请问,这里是哪儿?”

“阴阳关,存在于修真界与魔域之间的裂隙,没有灵气的荒芜之城。坠入此地,便无法离开了。”

有一牛头人笑嘻嘻地向她伸出手,“来到此处的人想要在此修炼,就只能双修。我劝你直接跟我,保证你以后天天想缠在我身上。”

牛蹄即将触碰到她的身体,却被神莲业火弹了出去。

业火环绕她四周,逼得妖魔惊恐后退。

白婉棠还没能得意一笑,就发现自己的衣服也给烧没了。

白婉棠:……

虽然别人看不到她的情况,只看见她成了火人,但她自觉画面真的十分尴尬。

她清清嗓子故作镇定,以火人的姿态和妖魔交流:“请问我该怎么在这里办理入住,在此生活?”

一个月后,阴阳关内城。

坐在窗边的马妖夫人抱着怀里长了牛角马面的孩子,望着从店里拎着炸鸡走出去的女修身影,感慨道:“娘真是很久没遇到过这么爱吃炸鸡的人了。”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被角扎了手,低呼一声:“哎呀你怎么又把角露出来了,小心被你爹发现,快收回去!”

孩子乖巧的收回牛角,牛样水汪汪的马眼里映出女修的模样——一身破旧但干净的修士服,头上插了两根筷子当发簪,盘起一头长发。

“发现什么?”马妖男人笑盈盈地走进来,摸了摸孩子的头。

孩子乖巧地对他叫了声:“爹。”

白婉棠留意到身后的视线,回头看了眼其乐融融的小饭馆一家人,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决定往嘴里塞个炸鸡腿,堵住自己的嘴。

这炸鸡,她连吃了一个月,快吃吐了。

但是没办法,这里的炸鸡最便宜。

她来到阴阳关一个月,用小名当大名自称叫白仙仙,找了份给小饭馆送野味的活,在城里公认最穷的城北租了个房子,就此安顿下来。

阴阳关城内唯一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被困此地的大多是误入此地的倒霉蛋,有妖魔也有人类修士,只是修士少。

倒霉蛋不为难倒霉蛋,所以没有不可避免的冲突,平日里大家都还算平和。

只不过由于这里无法正常修炼,这里所有人都执着于用双修提升修为。

白婉棠住在此地最烦的事就半夜容易被人爬窗户,不然她还挺满足这里的生活的。

走入城北,她一眼就看到前两天坠落此地,和乞丐一起坐在路边的鹤妖。

其实他身上没妖魔之气,据她估计应当是个被废了的修士。

说他鹤妖,是她自己给他取的外号。

盖因这人一身破烂雪白衣衫,墨发披散,一身斑驳血污如红花绽在雪地上,永不失色。就像是于瑶池莲花之中生长,又坠落冰雪荒城之中,遍体血痕的白鹤。

脆弱与仙逸融为一体,美得不分阴阳,但丝毫不显女气。

他身量瘦长而单薄,年纪不大,十七八的模样。

可惜是个瞎子,一双眼睛被白绫所敷。

白绫已经被血黏在了他的眼皮上,要是生生撕下来,白婉棠怀疑能把他眼皮也一起扯下来。

他今日也坐在了她家门边,贪恋地将整个身体都靠在门框,手指放在门缝边,感受着她残留在屋里的热意。

他身上太冷了。

冷得白婉棠如今拥有了神莲业火,经过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被冻得哆嗦一下,他也时常在夜里被冷得发颤。

察觉到她经过,他的手又像往常那样靠过来,握住她的脚踝,像快要冻死的人抓住暖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