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原来实则有所涉猎,他等太史监人若没尽忠实言回禀,后果不堪设想。
紧接着,他却又听到身后的陛下风轻云淡地补了一句,“哦,朕也是方才在哪一柜间偶然翻阅到几行罢了。”
“平身罢,石爱卿。”
楚蔽还好心让万良给人家赐了一杯茶。
石侯监抖着双手接过,正要言谢,却听陛下忽又深不可测地下令道:“既然星象所示,那便不必隐瞒。”
楚蔽幽幽地说道:“你们太史监职责所在,今后可要‘好好’对外宣扬一番。”
石侯监顿时惊恐万状。
客星命犯紫微垣的天象可不是好兆头呐!
楚蔽却已无意多语,叫人退下了。
万良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石侯监送到楼梯前,那石侯监早已腿软,颤颤巍巍地扶着扶手走了下去。
后头的万良不忘叮嘱道:“石大人回去后,你们太史监可别忘了陛下的旨意呵。”
万良回到楚蔽面前。楚蔽喝着茶,漫不经心地问他:“你信么?”
万良拱手:“奴婢只信陛下。”
楚蔽似笑非笑,自顾起身说道:“朕倒是爱信不信。”
万良熟知陛下如此的脾性,倒也未再续着那天象的话头,他认真问道:“陛下要摆驾何处?”
这满阁楼的灰,想来楚蔽也不愿再留个一时半刻看什么闲书了。
楚蔽边动身边随口问道:“这几日咸池殿那处可有动静?”
万良叫人盯了几日了,他立即回道:“咸池殿的经美人连日来并未外出。昨日倒有朱宝林并杜婕妤过去小坐。”
楚蔽睨了一眼前方。
昏暗的阁楼内,一道阳光轻扫到他皎白的脖侧。
他喉咙微动,似是恍惚间忆起了儿时在破旧废殿内的光景……然如今的他,已然露出了沉稳的锋芒。
万良正细致地补充道:“朱宝林与杜婕妤的出身端正,亦未查到其家中同东宫有走近的痕迹。至于那咸池殿内的经美人,整日里……”他抖了抖眼皮木然道,“除了吃就是睡。”
……
咸毓晒着太阳,打了个暖洋洋的哈欠。
她一只手摸上了自己光滑的下巴,小脸微凝,似是在沉思什么难解之题。
……话说,那个梁才人现在是关到第几日来着?
她好像记不清了。
她怎么就记不清了?
她这懒脑子!
第几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