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耳垂开始,沈冽一路往下,极轻极柔,似羽毛拂过。
夏昭衣身上的清香幽雅馥郁,淡莲前调,中调雪香,后调是沈冽最熟悉的杜若和桂语。沈冽修长的指将她的衣领抚开,口中的力道忽然加重,从细水潺涓变作轻奔的江流。
红衣滑落香肩,暴露在眼底的白皙肤色让沈冽的眼眸极深。沈冽短暂停下,抬眼看向夏昭衣。
夏昭衣的双眸清澈明净,面颊浮着被他所勾起的期盼,唇瓣饱满鲜红,微微半启。
这样的她,纯媚动人,缠欲勾人。
沈冽瞬间被可怕的情动所吞没,他朝她的唇吻去,激烈汹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手抱起她。
夏昭衣被他放到被褥上,身体陷入进柔软,沈冽拂过她的鬓间碎发,继续往下吻去。
红裳寸寸落在被上,暴露在空气里的冷,和沈冽所带来的灼热形成尖锐对比。
夏昭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身体在体验从未有过的清晰敏感,连她的唇,一呼一吸,都是不受控得叹吟。
她的胳膊都是伤,没有办法撑起身体,只能等沈冽起来才能去触碰他的脸。
沈冽清俊的眉眼浸满欲望,眼眸漆黑幽亮,他特意俯低,轻握着夏昭衣的手按在他的腰封上。
“阿梨,你来。”
他的腰肢劲瘦,一直是夏昭衣所最喜爱的。
腰带下的那枚玉,夏昭衣顺手摘下,冰凉的触感躺在掌心里,仿若能降一降四肢百骸里的滚烫。
但这场火注定要越烧越旺。
缠绵至深,沈冽在她耳边低语让她放松时,一股锐痛忽然袭来。
夏昭衣眉眼紧皱,被沈冽温柔吻住。
锐痛还在持续,艰难推进,夏昭衣抱紧沈冽,听他一遍遍在喊她的名字,呵护安抚她的不安。
与他此刻眉眼的温柔相反,他的另外一面凶狠蓬勃,昂扬锐气。
一直到彻底亲密无间,沈冽深情看着她,吻去她的眼泪。
而后,潺涓的细水和轻奔的江流,被沈冽次第变作一场剧烈的排山倒海。
汹涌放肆,张狂澎湃。
一层一层奔向云霄的浪托举着他们,在持续不断的风浪里,终于,所有的感官在近乎疯狂的速度中,骤然成为山呼海啸的愉悦,如今晚漫天绽放的烟火,璀璨烂漫。
夏昭衣仰起头,脑中一片苍白,已不知什么是痛,什么是理智,更不知自己竟然会发出这样颤抖的声音。
天地唯余他的一双眸子,动人地凝望她,清湛幽深,像在时间之外,生命之岸。
精疲力尽,痛意归位。
迷迷糊糊,她觉察自己被沈冽抱起,带去浴房。
清洁完,她已闭眼了,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意识沉沦前,她听到沈冽语声轻柔地对她说,阿梨,谢谢。
第二天,二人很晚才醒。
不过比起很多人,他们算早了。
因为那很多人昨晚都在守岁。
夏昭衣的腰很疼,昨晚初尝的痛意更是疼得剧烈。
沈冽搂着她,俊容浮现愧疚,同时担忧:“下次还会痛吗?我去找人问问?”
夏昭衣忙道:“别!再,再试试就能自己知道的事,为何去问别人呢。而且,应该不会痛的……”
她喜欢看医书,医书上时常会有提及。
只是,沈冽个子高大,天赋异禀,她才有疑虑,用上“应该”二字。
在床边,沈冽拾起昨晚她紧握的玉。
本是一直握着,后来被他的五指相缠,玉掉在了踏板上。
他一直喜爱这枚玉,否则不会在除夕佩戴,如今,更喜爱了。
后背有双凝落的眼神,沈冽转过身去,发现夏昭衣正在望他背上的伤。
沈冽低低道:“很难看吧。”
夏昭衣反问:“痛吗。”
“现在不痛了。”
“我说得是我抓的这几道。”
沈冽唇瓣轻扬,弯腰支在她枕旁,微哑的声音带着蛊惑:“待你身体好了,那么,温泉……”
夏昭衣笑:“我索性胆子再大点,将我知道的几个去处都说出来,你一一记着。”
“好,有哪些?”
夏昭衣笑着亲了他一口:“你还是快出门吧,去看看你的兵,再帮我看看我的兵,伤员也得慰问呢。”
沈冽轻叹:“终有那么一个冬日,我要和你一直窝在温暖的被里,从早到晚,就在床上,不起来,哪也不去。”
夏昭衣点头,柔声道:“我答应你,他日太平年,我们就这样窝在一块冬眠。”
沈冽深深看着她:“嗯。”
跟之前的热热闹闹不同,这次门口只有孙从里派来照顾夏昭衣的两个仆妇,还有猎鹰营的三个士兵。
沈冽开门出来,五人立即低头问安。
对于沈冽,寻常情况下,她们也只敢在人多的时候打量他的脸,此间人少,加之此时场景,五人无一人敢抬头。
复杂的家世和过分俊美清冷的外貌使然,沈冽身上一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倨傲。
当年江州游湖被晋宏康包抄,遭最敬爱的舅舅郭兆海父子断尾求生,并因忌讳,后续郭家还要对他赶尽杀绝后,他身上属于人间该有的温情便丁点不剩。
其后兵战连年,从探州开始到组建晏军成为统帅,他的气势越来越凌厉迫人,对外人不自觉的一个平静眼神,都常如冷硬的刀锋。至如今,便是他嗓音温和地说着话,都让不相识的人觉得不敢亲近。
沈冽合上门后没有马上走,沉声问道:“昨日的蜜豆糕、核桃酥和牛肉汤,是何人所做?”
一个仆妇道:“沈将军,都是小的的妹妹做的。”
“她叫什么?”
“哈德什雅。”
沈冽点头:“她的手艺很好,多做几道,阿梨将军喜爱。”
仆妇开心道:“是,沈将军,小的这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