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体内的火焰会不自觉的躁动。
夜深人静,他也想拥着喜欢的女人沉沦。
可萧芷妍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清晰,明显是没考虑过他的。
这只能让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浮躁的内心。
萧芷妍和王员外夫妻聊了一会儿病人的症状,随后她又进屋亲自给病人看诊。
田牧川一直跟在萧芷妍身边。
见她煞有介事的给病人把脉,着实惊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萧芷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是不懂医术的。
当然了,两个人六年没见,他对于萧芷妍的了解都是通过两个人传递的书信。
信里,萧芷妍写了什么,他看见的就是什么。
虽然这些年,他每年都派人过去看望萧芷妍,给她带足了京城里的好玩意。
但这些人看见的,多半也是萧芷妍想让他们看见的。
他身为侯爷,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出城的。
无旨出城,按谋逆罪论。
这些年,他好像错过了很多。
萧芷妍跟着神医学过几年,其实并不是像两个孩子认为的那样,她没有慧根。
只不过因为她懒,不愿意记那么多药材名,背那么多病理知识。
又对行医这行兴趣不大。
如果不是她从怀孕之后身子弱,她说什么都不会接触这行的。
好在她聪明伶俐,记忆力出奇的好,不说过目不忘,但看两遍总能记住。
又在神医身边做了几年药童,见多了神医给人看病,无形中,有些东西就好像化进了血液里一般,不用特意学习,也能深入骨髓。
毕竟今天面对的这个病人。
她在老神医身边看过同样的病例。
还记得老神医下针的穴道和所开的药方。
萧芷妍把完了脉,心里也就有了底。
治好不敢说,但让他活过来,像正常人那样行动,还是可以的。
萧芷妍把脉的时候,田牧川比她还紧张呢,一直陪在身边。
想告诉她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但当着王员外的家人,又没好开口。
只能在旁边煎熬着。
萧芷妍让人打了两盆清水过来,先给病人把身体清理干净。
王家的人不敢下手。
患者身上全是脓,生怕轻重掌握不好,让病人更加痛苦。
无奈之下,只能萧芷妍亲自动手。
这就是她不喜欢当大夫的理由之一。
哪管病人是脏的还是臭的,你都得用心医治。
她原来可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被人养在蜜罐里的,哪里见过这些。
要不是这六年的北疆生活,又在老神医身边待久了,这会可能都被恶心吐了。
她用毛巾一点一点的将病患身上的浓疮清理干净,神情极为专注。
连田牧川都看不下去了。
他不好打扰萧芷妍,默默的出了屋。
呼吸到夜里新鲜的空气,田牧川才将腹内那股呕吐的感觉压下去。
从什么时候,他对萧芷妍有了男女之情的想法呢?
这事田牧川记得很清楚。
就是皇上赐婚后,许宗业和萧芷妍两个拜完天地,牵着红绳,一起走进洞房。
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子,他再也不能随意和她接触了。
那一刻,他满心悲怆,恨不得冲进洞房把人抢过来。
明明是他先开始喜欢萧芷妍的。
凭什么许宗业抢了他的女人。
就算皇上赐婚,他也可以拒绝啊。
萧芷妍给病人下了针,又开了一副药方,让王家的人去熬了。
连太医都没治好的病人,王员外一家都存了几分怀疑。
生怕这人也是田牧川带来糊弄他们的。
可没想到,下完针,病人竟然慢慢的转醒了。
喝了药,脸色又好了一些,然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病人睡着了,萧芷妍想回家,可是王员外一家说什么都不许。
萧芷妍担心两个孩子,田牧川便派了几名护卫过去。
之后便一直陪着萧芷妍留在王家。
直到第二天早上,病人身上的浓疮慢慢的变硬,结痂,不再流脓,王家的人才放萧芷妍离开。
当然离开之前,萧芷妍将药方开好,又嘱咐了各种注意事项。
王家张贴的告示是悬赏五百两银子寻求名医。
眼下病人还没好,王家只给了她一百两。
余下的四百两,等着病人好了一起结清。
这就是说,只要病人没好彻底,她就要天天过来看望。
萧芷妍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救了人性命,又拿了银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到了家之后,她打算先把欠田牧川的银子还了。
“先给你八十两,”其余的留着家用,“剩下的,等王家的赏银给清了,再还给你。”
田牧川一看银子就恼了,随手扔进了花坛里,言语间充满了讥讽:“在你心里,我们连二百两银子的交情都没有?”
“这才刚赚了一百两,就眼巴巴的还我八十两。”
他冷冷的呵了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萧家。
生怕再看一眼,他都恨不得把人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