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教对象的家长告别后,沈镜月顺路买了份折扣盒饭,心神疲惫的乘公交回家。
她刚坐下来手机就一震,是医院那边来电了。
摸索着按键,车里的外边的光线一明一暗的打进她眼里,沈镜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刘医生,是我。”
她吞咽着口水,或许是紧张,她没能接着说出下一句。
“啊,小沈啊。”中年男人的声音模糊的从那头传来,沈镜月抓紧了背包嗯了声。
倒是男人的声音没出现,她就抢先急急的低声道,“抱歉,刘医生我下个月的费用马上就可以交上了。麻烦您能再通融几天吗?”
离十月只有一周了,补习的工资马上能到新卡里了。
男人惊愕的大笑,“哈哈哈,小沈,你说什么呢?你已经不用再交住院费了。”
沈镜月猛地抬头,一时间耳鸣隆隆的,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压着情绪对那头问,“抱歉,刘医生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不信。
“啊?”那边男人也愣了下,“你不知道吗?你奶奶本来就是我们医院福利项目一直以来的救助对象啊,不止是住院费,手术费也在范围里啊,不对啊,之前我们这边不是早就通知给相关亲属了吗?你不知道啊。”
免费!福利!救助!
沈镜月捏紧了拳头,眼神亮晶晶的。
说实在的,不是她肤浅,正常人听到这种消息基本也就是她这种脑子空白的状态了,这天上还真能有白掉的馅饼吗?
不对,这个人是那个刘医生吗?沈镜月狐疑的多看了两眼自己接通的备注。
最后这个女孩还是靠着性子里扎根的那点冷静把自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
“喂喂喂,小沈?”刘医生看着电话那边接通的状态,心里嘀咕着不会是信号问题吧。
“嗯…我明白了。”沈镜月应着,她看着外边飞快后退的霓虹灯,突然温吞的问,“这个项目,是贵院一直有的吗?”
刘医生想着这也就是网上都能查到的消息就爽快的告诉这小姑娘了。
“也不是,就两年前我们和其他几家划过来的机构合并之后上面就启动了这个项目。”
“好像是白氏为了子孙,做好事还是积福?”
沈镜月的表情瞬间就动摇了,虹色的流光划过她乌黑的发,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个女孩的震惊。
“白氏吗?”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连吐字都算艰难,那一刻,沈镜月说不出她在想什么,似乎有什么冥冥中终于尘埃落地了。
“Z市还有哪个姓白的这么大手笔呀。”医生简直要被沈镜月孩童似的疑问逗乐了,他又交代了几句给这个相熟的小姑娘,说之后让沈镜月再来一次医院把单子给签了,他就把电话挂了。
“嘟嘟”的忙音砸在耳边。
白——沈镜月反复细细的念着这个字。
她低头,翻盖手机上的光早就暗下去了,通往城郊区的末班车上的人流稀疏到全车只有零星几个人,没有任何人能看见这个女孩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又是你啊……”
脑子里自然就勾勒出了那个时常在笑的alpha,或许是思维惯性,连带着那个笑脸其余的几种神色都跃然浮出。
沈镜月晃神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见到一个背影时候,她心里一咯噔。
等路人转身的时候,沈镜月全身的刺就收敛回去了。
她以为自己看见了白离,以为转身过来的那张脸蛋是如常的云淡风轻的悠闲。
“咚!”是沈镜月狠狠把头顶在前面的座椅,坐她斜前面的阿姨立即从假寐里惊醒,看着自己身后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笑。
阿姨缩了缩身子惊恐万分,据说住这附近老街的都是些脑子不正常的人,不会今天就被她遇上一个了吧。
这边白离刚踏进家门,她见看见白染走过来。
看着递在她眼下的请柬,烫金的标记在灯光下反射着光华,刺眼的很。
“这什么?”
白染小心的看她的脸色,听口气还算平和,不阴不晴算是白离对她好脾气的态度了,她放轻声说,“这周末我要办个生日会,姐…你那天有空吗?”
“你想让我来?”
“嗯,想。”
白离看她两三秒,勾出一抹笑。
还没等白染高兴起来,随后那声嘲讽的轻笑让她浑身冷个透彻。
“那你再多做些白日梦好了。”
白离说完就掠过她身后苍白的人儿,她直接上楼,不否认的是她对白染就是迁怒。
那一天之后学校里白离也不知道怎么过课的,就连沈镜月似乎也很忙,永远都是不在教室的状态。
越是日子过去,白离对控制自己情绪的管理也越发抱歉了。
在白家她已经不止一次对白染和她妈从头到尾的数落过去了,每一次看着这娘俩黑出水又憋屈的无能,白离痛快极了。
就得是这样,可每每这样之后她无处宣发的怒气就更空虚了。
白离只想和沈镜月多说说话,似乎只这样单纯想想,她就能让自己每月难耐的日子熬的更爽利点。
到了周六,白染电话在餐桌上响了,似乎是要事,挂断了一次又不停的打了过来,林蓝一向对她女儿宽容的很,看过坐在另一侧的毫无反应之后她立即挥手让白染去接电话了。
白离吃完饭就离席了。
张妈今天烧了红烧肉,糖醋里脊,不少她喜欢吃的甜口,白离摸摸自己小腹,柔软又弹弹的,她躺在懒人沙发上回味着,心想下次还得让张妈再露两手。
她正准备打开,突然跳出来的广告弹窗“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一步也不走,发胖又折寿。”
瞬间挺直了腰板的大小姐沉默了。
白离颤巍的覆上自己的腹部,回来的肉,软绵绵又弹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