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白术道:“你可是和旁人约好了?除了采萤姐姐悄悄遣人来过一回,没有人再来找你了。”
白芷却笑:“白术你可是会错意了——你瞧她这着急的模样,指不定是想问送她回来的侍卫呢。”
“采萤姐姐来找我干什么?”容娇将重心落在白术的话上,听见白芷的打趣也只面皮稍稍泛红:“可是姑姑那儿出了什么事情?”
白术摇头道:“是听闻你受了伤,不放心来问一问,还叫顺带告诉你,江尚宫病情稳定,仍旧不需要你去探望。”
“姑姑还是不愿意见我。”容娇难过地叹了口气,旋即就向白术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姐姐代我将花露送给姑姑吧。”
“自然,你放心吧。”白术轻轻拍了拍容娇的头,语带安慰。
白术带了花露,又等着容娇写了张小笺,才慢慢向尚宫局的小院走去。
容娇托着下巴,坐在门口目送白术远去。
“等你姑姑病好罢。”白芷难得语气和缓:“这几日天气好,我们挑个空闲的时间去上林苑瞧瞧可好?那儿开了杏花、樱花和桃花,想来是漂亮极了的。”
不欲白芷担心,容娇便收了难过,转而笑道:“好呀——咱们再贿赂贿赂黄公公,带些花瓣回来蒸花露、做糕点。”
“上回你可用过栗子糕了。”白芷亦笑:“这回若是你再带栗子糕过去,黄公公估计可不再买账了。”
“黄公公不但爱吃栗子糕,也是最爱吃肉吃酒的。”容娇嘻嘻一笑:“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不想正说着,姜德生便面色不佳地向她们走来。
“姜公公好。”容娇二人连忙站起,向姜公公问好。
姜公公扫了她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容娇的面上。
柳眉杏眼,秋水滟滟,明媚动人。
生得一张好皮囊,可能是福气,也可能是祸事。
白芷见姜公公盯着容娇不动,立刻识趣地离开。
“容娇,千万、千万不要再去找你姑姑。”姜德生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是有人朝你问起你姑姑,你便说如今已经不往来了。”
容娇眼睫一颤,心中对此事愈发地感到怀疑,嗓音略略有些发抖:“姜公公,你且细细告诉我,姑姑、姑姑她是不是不只是生病呀?”
人人都这样告诉自己,可见姑姑是出现大问题了。
容娇即便再不谙世事,也总该有所察觉。
姜德生瞧着容娇已经含了泪的眼,不由长长叹息一口气。
“你别多心,你姑姑的确是病了。”姜德生缓缓道:“不过是生病做事的时候不当心,得罪了上头的主子,为了不连累到你,才叫你这样说的。”
这也算是事情的真相了。
“那、那姑姑会有事么?那个主子好不好说话呀?”容娇吸了吸鼻子,揉着眼儿问姜德生。
姜德生趁着容娇揉眼睛苦笑了一下,随即道:“你要相信你姑姑的能力,你乖乖地就好。”
容娇想起从前见江尚宫调度尚宫局、应对各种主子自如的场景,不觉放下了心。
是呀,姑姑那么厉害,肯定会没有事情的。
“嗯,那我就不去找姑姑了。”容娇重新笑道:“等姑姑要见我了,我再去找姑姑。”
姜德生点头道:“这样便好。”
容娇和江尚宫再亲,到底也不是他收养出来的。
他能帮的,便只有到这儿了。
“那姜公公,我要求您一件事情。”容娇心情好了,语气便带了点撒娇:“我过几日要和白芷白术姐姐去上林苑,不知能不能借着御膳房的羔羊酒,借花献佛呀?”
姜德生便沉吟了一下:近日承恩公府出了点麻烦事情,见方才唐公公离开的方向,是往宫门去的,估计这几日都不会顾及到容娇。
去也无妨。
“随你罢。”姜德生点头应下。
“谢谢公公!”容娇眉眼弯弯,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听说羔羊酒很好喝,很可惜姑姑从前不许她喝酒。
现在,她终于可以尝一小口啦。
只喝一小口,姑姑知道后应当不会责怪的。
容娇在心里悄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