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脸色一百,嘴中一口黑血喷溅而出,一只手拂上了胸口,齿见沾染着黑血,牵强且苦涩的说:“只剩下三头,功力倒是弱了许多,这纳影二十七睛也不怎么好使了。”
这话中带话,噩抬眸瞟了白泽一眼,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道莫名的亮光。
白泽无言,查探了一番九头蛇纹无恙后,便将其收入了掌心中。垂头看掌,竟发现那九头纹竟像活物一般栩栩如生。
颔首,白泽捏着掌心,便打算出发前去黑水域。
“且慢!”噩突然喊声说道。
白泽一行脚步一顿,缓头看着噩。
“虽您可能觉得我做了许多恶,是只煞兽,可噩活的光明磊落,从不认假。上神去黑水域且多注意些罢,尤其是您身边的小妮子,凡是三思…”
嘶哑粗粝的声音尚未彻底消散,噩就已经一头栽进了泥浆当中,再度沉入底部。偌大的沼泽平静了下来,强风略过都折腾不起波浪。
白泽吐了口气,脸色虽有些苍白,但依然面带着笑容。
芳盈看着自己面前身姿挺拔的白泽,摇了摇下嘴唇,连破皮后鲜血溢出都感觉不到。直到腥膻味在柔软的口腔中蔓延,芳盈才察觉过来,原来,流血这般疼呐…
“没事的,嗯?”白泽看着神情略有些仿佛的芳盈,只得出声柔和的安慰道。
芳盈苦涩的笑了笑,第一次主动的伸出了手,将自己的葇胰贴着白泽蒲扇般的大掌,握了下去。
掌心滚烫,是你我的温度,仿佛一切情爱间的动作言语就在这么一瞬之间凝固停止。
白泽昂首走着,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头,雪白的步靴带着泥泞,后头跟着芳盈与槐宁。
槐宁视而不见的走在了一行的最后头,就这么看着白泽一个反手,将芳盈的手完全的裹进了自己的手掌一中。
对与白泽来说,最宝贵的东西,无不是握在掌心,就是放在心中。
也不知是不是走到了黑水域,周围的雾更加浓厚了些,已经让人无法看清身边的事物。
白泽是在放心不下,找不着方向,又升怕出现意外,且一身的通天的本领也使不出来,故此只得停下了步子。
树影恍惚,分不清是日暮还是朝霞。如此之大的林子,竟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白泽寻了一处山洞,里头什么都没有,且还有一摞干草,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此放下的。
见情况安全后,白泽首先领头,槐宁随即殿后,将芳盈保护在中间,一步步往里头走去。
寻了处干净地坐下,白泽依然是坐在最外头的,芳盈看白泽在这差不多与他一齐高的山洞中矮着背,连忙把身边的干草放在了白泽的身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白泽打探了会儿山洞,突然开口:“小盈儿,点个火?”
芳盈闻言,眼眶隐隐红了,故意垂下头,稍长的碎发遮敛住了眼睛,浓密卷曲的睫毛也乖巧的耷了下来,为芳盈的无助做掩饰。
她怎么会不知道白泽这么说的意思,但,怎么就回不到之前白泽打笑她的时候呢?为何心里还是绞痛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