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凝结在种园园下颚上流淌着，汇成一颗颗小汗珠，坠在她的下巴上，皮肤白到几乎透明，薄薄的皮肤下，是淡青色的血管。

向阳看着，走过去给她搭了一把手。

“鱼头怪”一仰头，刚才裸露出来的下巴再次被头套给遮住了。

“向阳！”声音如同跳跃的音符，尾音透露着雀跃。

宋莽头颅几乎被砍断了，只剩下一点人皮相连着，要将他收拾起来的话，还得单独把头给托着。

向阳刚扛起宋莽的身子，种园园就抱着了头猛地一拽，将那颗头颅拽下来了，拽下来后就往自己咯吱窝里一夹。

向阳问:“要把他送去哪儿？”

种园园咬着自己的碎碎冰，嘬了一下，吸了一口的甜水这才道:“垃圾场啊！”

向阳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种园园问:“怎么了吗？”

向阳:“没什么，就是我们人类很多都讲究个入土为安。”

种园园沉默了几秒钟。

“麻烦！”

最终，他们两个还是去了垃圾场，堆积如山的垃圾场上，几只野狗垂着尾巴游荡着，在看到他们过来的时候，都站在那里不动了。

种园园直接把宋莽的头颅丢给它们。

一个个的野狗垂着尾巴立马跑了过去，只剩下一只眼巴巴的看着向阳扛着的身体，而种园园小跑着过来，直接从他的肩头接了过去，丢给了野狗。

然后……

种园园并没有说要离开，而是就这么看着，不知道头套下面的一张脸是什么表情。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向阳正在看着她。

她仰头，问:“怎么了吗？”

向阳转身，也带着她转身离开，然后问她:“你为什么要一直带着一个头套？”

种园园走路蹦蹦跳跳的，“我这样很奇怪吗？”

向阳:“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吧。”

种园园发出了一声很低的笑，“那你呢，你理解吗？”

向阳耸肩，“所以现在不是正在问你吗，我能不能理解，那得看你自己说出的理由了。”

种园园蹦跳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单脚立在地面上，一条腿撑着，摇摇晃晃的。

“那如果我说了，你不能理解呢？”

“我会劝你吧。”

“那如果劝不了呢？”

向阳打了一个哈欠。

“那我就不管你了。”

种园园又蹦跳了一下，两条腿岔开，然后一个转身，直接站在了他的面前。

“喂！”

“嗯？”

种园园背着手，一步又一步地后退着，然后站定，转身，跑开了。

昨天晚上……

种园园也出去了。

但照她这实力，想要做到这些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向阳双手交叉着，抵在脑袋上，然后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等到回去的时候却看到游云舟跟曲炽眷正在那里准备进去。

“游云舟？”

游云舟转过身，在看到向阳的时候，拿眼眯了一下，像是根本就没有认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