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不等小粉丝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到厨房取出来多做的那一大盘蛋糕。
“泽菲尔,怎么了吗?”
两个人又叹又笑地用中文交流了半天,接着蒋醉余转身离开,齐新雨失神地站在原地。旁边三个留守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犹豫着问道。
“不,没怎么。”从厨房出来的蒋醉余闻言替他回答道。
“反正导演说材料随便用,我就多做了亿点。结果算错了蛋糕要冷藏的时长,多做了当时现场二十几个人的分量。”
“但事实是,”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现在他们都下班了,我们五个可以敞开吃。”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一盆蛋糕,瞠目结舌。
这个蛋糕,你说它是盆,那真是毫不羞辱盆。
它就像所有学生印象中食堂盛菜的那个方方正正的大铁盆,只不过要浅上不少,也就十公分左右的深度。
于是愈发显得这一盘豆乳提拉米苏简直宽广得如同一片荒原。
蛋糕热量高,豆腐来支招。脂肪配碳水,快乐少不了。
啊,好诗。
蒋醉余把一串裹着黄豆粉的糯米团子塞到齐新雨手里:“你先空口吃试试,都是糯米和黄豆的天然甜味,我觉得也挺好吃的。”
他找出一把经常用来切冰淇凌蛋糕的方片铲刀,看向工作人员:“你们要多少,还是想自己切?”
“等、等一下,”工作人员说,“你介不介意我们录个像,有可能会作为节目的官方宣传素材。”
你好敬业啊先生。
蒋醉余摊摊手,示意他随意。
他先在提拉米苏一角横竖各切一刀,围出一块方形的蛋糕。这把刀不是直的,刚好可以顺着侧边插到底部,像勺子一样把蛋糕“舀”出来。
长方形的大蛋糕角落缺了一块,却并不显得残缺,而看起来更加诱人。明明是清淡的黄白色,却仿佛花枝招展地勾引着镜头内外的人类:快来吃我呀。
蒋醉余先沿着横边切出来五块,逐个撒上黄豆粉、放上团子串:“先这样吧,谁还要吃谁再自己切,吃不下了就明天留给节目组其他人。”
举着手机录像的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迫不及待地关掉手机加入吃夜宵大军。
相比于一般完全用马斯卡彭奶酪做出的提拉米苏,绢豆腐的加入使它口感更加轻盈清新,在奶香之外又多了几分豆子独特的气息,还有桂花米酒提供隐隐约约的秋日芬芳。
黄豆粉和可可粉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感,前者醇厚微甘,后者浓郁微苦。
据说提拉米苏是一位妻子给她即将上战场的丈夫制作的,这个词在原产地雏菊国语里的意思是“带我走”。
如果说可可粉代表了爱别离的苦涩,那么黄豆粉则像起床后和爱人一起制作早餐、各自出门的温馨。
不一定要亲吻或嬉闹,只要想到和你站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心中涌起淡淡的甜蜜。
而将咖啡替换成豆浆的选择,除了更多几分点题的豆乳味,也让这份甜品变得更加老少咸宜,适合阖家欢乐的场合。
工作人员赞不绝口,拜托蒋醉余回去之后能不能整理一下蛋糕的克数菜谱,也许以后宣传要用。
收拾好蛋糕和餐具,他们叫了加急冷链快递,连夜把五盒蛋糕和明信片打包寄送出去,蒋醉余二人便拎着晚上捡的一小袋毛栗子回了家。
深夜的别墅区里很安静,偶尔能见到一两只黑影从灌木丛里窜过,有野兔,有松鼠,也有又胖又懒、能走路绝不飞的鸽子。
晚上的落叶没人请扫,他们走几步便会踩到完全丧失水分的脆叶子,在足下破裂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个别墅区也有年头了,”齐新雨听着耳边啁啾不绝的鸟叫,“好多人都选择搬到更城里一点的地方。”
蒋醉余点点头:“我看你们小区出租的房子也不少,我们节目组在这边租房的就不止我一个。”
“我们学校也有好几个住在这边的,毕竟购物娱乐什么的都挺方便,离学校也近,除了贵点以外没什么缺点。”
话音未落,他们便听到一阵低声哭泣。
呜咽的女声伴随着女王国的夜风断断续续地传来,在这样的环境里破容易让人引发一些不妙的联想。
“咳,不过倒也没有那么有年头。”齐新雨说。
至少没有年代久远、故事丰富到足以出现夜半幽灵之类的都市传说。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往家走,哭声越来越响,终于看到一个女生颓废地坐在路边长椅上。
“……伊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