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怕,从未有的怕。
邰音这边看得也差不多了,便想起来出去寻他,也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蜷着身子的柏融,她好笑地挑了挑眉。
就一石屋,竟把男主吓成这样,他这胆也太小了吧。
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她缓步走到他面前停下,蹲下身拍了下他:“师弟,你还好吧。”
柏融在窒息的黑暗中听到她的关心,如闸水般的委屈倾泻出来,他双手紧紧地抱住面前的浮木,紧紧地抱住,抑制不住的泣音也传到她的耳旁:“我好怕,阿音。”
邰音听到这个称呼,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这出门一趟,连师姐都不叫了。
她扯了扯他的后颈,示意他松手,可他却抱得更紧了,
她用气声说:“师弟,你若再不松手,就给我送终吧。”
柏融听见赶紧卸下力道,眼底水色蔓延,睫羽如百合花般被打湿,鼻头微红,苍白的唇也因为刚才的激动带着些红润。
“可是伤着你了?”他紧张不安的说:“让我看看伤哪里了。”说完便伸手想要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邰音拍开他的手:“你不勒我,我就死不了。”
“那是抱。”柏融低声反驳。
他怎么会伤她呢。
邰音眉头紧皱,一脸恶寒地瞧着他这副欲语还休的表情。
是脑子被碎石给崩着了?
“随便你怎么想。”她也不想在这上面跟他争论,起身对他说:“起来吧,我们去找找这禁法的法门。”
柏融扶着石壁起来,刚才蜷缩太久了,双腿还有些无力,他撑着石壁对邰音说:“我能牵着你吗?”
她斩钉截铁:“不能。”
现在男主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到时候牵着牵着就得搀着他走。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柏融这句话被堵得哑口无言,上次她对那个小崽种的亲近,他也是用句话劝服她。
“师姐,我牵着衣袖总可以吧?”
邰音对他的死皮赖脸有了新的认知,牵衣袖的话并不会碰到她,用’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说辞就回绝不了。
正当她还在思考用各种理由拒绝他,柏融已经捻起她的一小片衣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
仿佛如此他才能心神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