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往前”嬴政揉着眉心淡淡道,“原本的坏了。”
“坏了?”霍征眼中浮现疑惑,“可是陛下用配剑劈坏的?”
嬴政瞥了他一眼,“被方才的刺客打坏的。”
“...”霍征愣在原地。那姑娘得是多大力气,才能把王上那个玉枕打坏啊?刚才他可没瞧见她手里有武器。
他凝神想了一会,猜测道,“莫非是她抢了您的配剑?”
嬴政此刻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若非这个霍征与他自幼相伴,算是半个挚交好友,他现在很想把人抓过来揍几下出出气。
没眼力见的笨蛋。
吐了一口气,嬴政走向床榻头也不回道,“寡人的配剑也坏了。明日通知工匠,叫他们重新铸造一把来。”
那把剑他佩戴了十几年,若说不心疼是假的。偏某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叫人火大。
霍征完全愣在原地:“…”
他怎么觉得王上话里的意思,像是跟谁置气一般?
另一边,被逃生装置随即传送出去,刚刚双脚沾地的季篆正撑着腿喘气。
“你还好吗?”系统轻声问道。
“没事”季篆喘匀了气息,皱眉道,“这是哪儿?”
她直起身体打量了一些周围,四处漆黑一片,她实在看不清自己在何处。
系统盯着坐标判断了一会儿,不确定道,“还在咸阳城里,但具体是哪个街道我就不清楚了。”
咸阳以里巷划分区域,但是这些里巷又没有特别的名字,所以它的地图上只能看出坐标轴,无法显示她们确切的位置。
季篆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抱歉,是我刚才鲁莽了。”若不是系统及时把她拽进逃跑通道里,她现在或许已经被霍征拿下。
别说等到再次行动的机会,嬴政直接叫人对她刑讯逼供也有可能。
系统撇了撇嘴,“之前我觉得你挺佛系的,怎么一对上那个叛徒就那么死脑筋。”
季篆张了张嘴,顿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下次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是她太过急躁,差点连累了系统跟着遭殃。
她举起手中余温未散的木仓,还是觉得可惜,“只剩一次使用机会了。”
系统还没见过她这种失落模样,也不敢再奚落她,反而语气温和的安慰道,“急的什么,下次再来就是了呗。失败乃成功之母嘛。”
见季篆仍沉着脸,它又笑嘻嘻道,“好歹不是把地图拿回来了,总算补了个bug不是。”
知道它是想逗自己开心,季篆拍了拍脸,撑起精神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睡觉,明日一早再说。”
她四下打量了一眼,就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向前走去。这条路挺长,以她的速度,走这么久竟然还是没走出这个巷子。
季篆缓解刚才压抑太过的紧张情绪,边走边问,“那个叛徒说的你信吗?”
她脑子里现在还闪出“嬴政”那句“这个名字寡人用了二十多年。”看他当时神情,委实不像在说谎。
虽然她已经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再怀疑,但想起他面对生死困境下那种坦然和笃定,又觉得或许真的是上头判断错误也说不准。
“他都那么调戏你了,你怎么还信他!”系统气的要喷火,“他们这样的人一贯会骗人,而且专门骗你这样的单纯小姑娘。你竟然还傻乎乎的相信他!”
它最不喜欢被人怀疑自己的专业性,偏偏这个季篆几次质疑它。
“我没有信他。”季篆狡辩道。想起他盯着自己的微妙脸色,她不禁又红了脸。爱好美色是一回事,可像今晚这样被一个颜值超高的异性盯着看…母胎单身的她真的是头一回。
毕竟前后都是自己理亏,季篆当机立断马上给系统赔不是,“傻统今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就对了”系统傲娇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阿篆。”
“你才没心没肺。”季篆笑着回了一句。
可是话音没落多久,她打量着眼前仿佛没有尽头的路,轻声道,“傻统,我大概能猜到我们现在在何处了。”
“在哪儿?”系统也借着她的眼睛努力向前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尽头,“这片里巷还挺大。”
“我们应该是在秦王宫的后面。”
“...”
这不就相当于,刚逃离虎嘴,又摸到了老虎屁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