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啊”它回了季篆一句之后,然后在程序中认真翻找起自己的空间来,“我记得之前应该有剩的,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它难得有这么焦急的时候,季篆也不禁跟着好奇,“你找什么呢?”
“先前上一个雇主留下的毒药”系统边翻边回道,“我记得还有剩的,不知道放在哪里了。”翻了半天它激动道,“找到了找到了,你打开你的手环,那个东西在第四层空间的最上面。”
季篆拍了拍手里的灰尘,用手指点了下手环,等出现虚无的空间之后,才依照系统所言,翻找起来。
没多大会儿,她果然在里头找到了一个红色的小纸包,“这是什么毒药?”
“这是后世传说中一剑封喉的鹤顶红”系统仰着下巴骄傲道,“我上一个主顾是个药剂师,这东西是她顺手做出来的。我们一起完成任务之后,她为了给我俩坚定的革命友谊留个纪念品,就把这东西送给我了。”
季篆凑近鼻尖闻了闻,挑眉道,“无色无味?”
“识货。系统傲娇道,“我当时亲眼看着她做的,用的都是最有毒性的药材,任何人喝下去,绝对都挺不过一个时辰。”
季篆把东西塞回包里,不动声色道,“氯化*氢,这东西我也会做。”说到自己的专业技能,她这好胜心莫名就上来了。
为了让她们适应不同朝代,也为她们的刺客身份做掩饰,刺客学院的课程包罗万象,大到打铁做武器,小到拿针线绣花,样样都要学。
而且为了保证每位毕业生附和位面局的要求,制毒还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课程。
“你也会?”系统不太相信,“我怎么没见你做过?”
季篆抿嘴笑道,“到了咸阳宫,我做给你看。”
“切!”系统撇嘴,“吹牛不上税,你只管空口说大话就是。”
季篆也不与它争执,看了看腕上的手环,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好了。”
说起正事,系统精神一震,“准备好我就倒计时了啊。”
季篆背起自己的包裹,低头对着脚下没有摘完的蔬菜叹气,“可惜了。”
她走的仓促,这些蔬菜大抵会被来接班的同事全部清除干净。不能给老师带伴手礼,太可惜了。
看完蔬菜,她又对着不远处自己为荆轲立起的衣冠冢鞠了个躬,“前辈,等我拿下‘嬴政’带来给你看看。”
“...”带嬴政到自己的墓地来看仇人的衣冠冢,你可真有才。
系统被她搞得很无语,“别磨蹭了,我程序都进入倒计时了。”
季篆将背包,完全备好,开始闭目等待久未的昏沉。她的耳朵里已经开始响起了机械的报时之声:“三…二...”
可“一”字还没到,她就又听到了一声尖利的质问,“什么人!这里可是骊山,何人敢在此胡乱造次?”
季篆睁眼要来擒住她的守卫灿然一笑,下一刻,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只剩那两手抓空的守卫,呆呆的站在原地。
眼看着自己快要抓住人的守卫满眼不敢置信,他又挥了几下手,确信自己手中再没有任何实物。他目瞪口呆原地转了一圈,一瞬间不太相信自己刚才亲眼见到了一个女子就站在自己身旁。
不对,她不是一个娇俏女子,或许是什么厉鬼山精才对。
这名守卫因着训练有素,又经过沙场血战,倒还算镇定,没有对着空山大吼大叫。而是把脚下未见过的蔬菜摘了几颗,然后大步回去向自己的上司复命。
这些都是那女子逗留此处的证物,他要拿回去给上司好好看一眼。
他着急回去向上峰回禀,自然没注意到,距离菜园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土堆,上面还差着季篆亲手做的,“荆轲之墓”的木碑。
不到一个时辰,这些被完好保存的“证物”,就经过守卫之手,递到了嬴政的跟前。
“有人擅闯骊山?”嬴政眼眸复杂地紧盯着中郎将手里那几颗,还带着水滴青菜看了一会儿,语带怀疑道:“还胆大妄为地在那里种下了此物?”
身负守卫王宫安危指责的卫尉霍征单膝跪地,语气严肃道:“臣不敢妄言,所以才将此物呈给陛下,请陛下断夺。”
嬴政又看了几番那颗青菜,一向凌厉的俊美脸庞上,露出难得啼笑皆非的表情,“那女子不知道,骊山是寡人用来造陵寝的地方吗?”
霍征认真想了一会儿,眼神里的谨慎之色不减,“臣斗胆猜测,那女子或许不知。”不然也不会真的这么大胆,敢在他们陛下的陵寝边上种菜。
“此事是臣失职,还请陛下责罚。”说到底骊山也是他的手下需要巡查的职责范围之内,就这样让一个女子擅闯进去,是他失职。
嬴政抬手制止了他请罪的举动,然后手指捻了捻其中的一颗菜叶,玩味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霍征听到发问,盯着那青菜辨认了好半晌,发觉好像不是他平日常吃的几种青菜之一。他尴尬道,“臣不知,底下人说,这些都是那女子留下的。”
嬴政对他这回答稍有失望,“若是能现场把这女子捉住,叫她亲口告诉寡人就好了。”敢在他的陵寝里种菜,可真是古今第一大胆之人。
这样的胆大包天的小女子,他还真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