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璇玉睡眼迷离，瑰溦轻轻安抚她后背，就这样抱着让她安稳入眠。

……

天刚蒙蒙亮，曹青罡与璇玉早就整装待发，悄然离开铁铺。

直至日三竿，朱煜衫也不见有人喊他起床。他骂咧咧爬起来，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发现俩人踪影。

“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这都快晌午了，也不知死去哪儿了。”

他早中餐二合一，吃了就在前院发呆。人来人往，尽管没先前那般绕道而行，却也不会靠近铁铺。

“曹道友可在么？”

莫耀宗款款走来，看朱煜衫蹲在火炉旁边，见礼道：“请问，曹青罡道友，可在贵府之？”

“曹老头？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了！”朱煜衫斜睨莫耀宗，询问，“你是什么人，来找他有何事？”

“也无事，就是来拜晤一番，叨唠几句。”

朱煜衫指着寂寥庭院，说道：“那你等着罢，我老朱没功夫招待你。”

莫耀宗一阵错愕，也不入内，搬来小板凳与朱煜衫在前院攀谈。

“铁老板，你那么大院子，锅炉风箱火架一应俱全，怎地生意如此清冷？”

“街坊邻居说屋子害鬼，人人退避三舍，哪里有生意喔。”

莫耀宗惊掉下巴，一脸不可置信：“有曹老头在，您家怎会闹鬼？老道看庭院绿意盎然，屋舍紫气金光栩栩、中堂明煌敞亮，气势比末等王公贵族还恢弘两分呢！”

“气势恢宏？”朱煜衫撇撇嘴，指着斑驳墙垣，骂咧咧，“我老朱花了五十两黄金盘下来的，好歹住了一两个月，就接过一单生意——恢弘个屁娘咧！”

“话可不是这么说，家宅气运，与生意仕途还是有区别的……”

莫耀宗掐指一算，微笑道：“那铁老板这一单生意不也赚了些银两嘛。那位贵人尊荣非凡，你给他打造的宝剑，以后定享誉大陆，甚而流芳千古。”

“嚯哟，老道有几分本事，这都让你算出来了。”朱煜衫拉起莫耀宗，异常殷勤，“入内喝茶润润喉咙，给我老朱指点指点生意经。”

直至金乌西坠，俩人喝了不下六七壶茶，也未等到曹青罡；都到了饭点，往常璇玉蹦蹦跳跳的身影也无。

“朱老板，是不是曹老头离开了铁铺呢？”

莫耀宗这么一说，朱煜衫也觉得可疑了，尤其昨晚之事再次浮现脑海，他也感觉些许不妙。

他磕巴地说话：“曹老头走便走了，小玉儿无依无靠，能去哪里——难不成跟着曹老头风餐露宿么？”

“小玉儿？”莫耀宗睐眼精光，有意无意地问道，“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还抱着一块玉么？”

“玉？”朱煜衫细细回想，点头道，“听说是伴她出生的宝贝，曹老头给她找回来的。”

心下了然，至此莫耀宗也猜测得出来，小玉儿就是太皇国的公主，而与曹青罡不辞而别，大抵是返回北境了。

临走前，他终究安耐不住，尝试朱煜衫：“铁老板当真不知，曹老头与小姑娘的身份？”

朱煜衫心头咯噔一跳，若无其事地道：“一糟老头一小女娃，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身份。”

莫耀宗点点头，独自离开。有些事，能说或不可说，他仅是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