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喜欢猜谜。”谢沐远冷笑,将火枪抵在了太监的额头上:“你既然认得这个,想必也明白只要我扣下扳机,就该下去见阎王了。”
那太监闻言,脸上难以掩饰掠过一抹惊慌。
谢沐远将他神情收入眼底,心中稍定。
只要怕死,那就好办了。
“...杂家也只是奉命办差罢了。”
果然,老太监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
“奉谁的命?”
“不知。”见谢沐远面色一沉,他接着道:“杂家姓陈,本是司礼监的掌印。自受先皇恩念乞骸离宫后,便一直闲赋在家。”
“...直至前月初九,有人携先皇遗旨造访,命杂家前来神都铲除邪佞...”
“倒也是忠心!”谢沐远冷哼一声,“你说的那人便是恭顺王吧?”
陈公公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病弱的青年竟然神机妙算到了这种程度!
事实上谢沐远也并非全知全能,只是对方认出了他手中的火枪因而起疑,这才出言试探。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试出来了。
陈公公一行的确是奉了恭顺王的命令,前来神都协助姜家对付章府。
只是不想今早方到,却得知国舅爷已死于章府的争斗之中。
而据说在幕后指挥章府应对之人正是这个“王四”,于是他们便决定先出手刺杀除掉此人...
“什么奉命办事,先皇不在,放着当朝好好的女帝不去尽忠,反倒协助逆贼谋害忠良,是恭顺王许了你们好处吧?”
谢沐远冷冷笑道:“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许诺只要克继大统,便下旨宣你等重返宫廷,官复原职?”
“......”
陈公公面如死灰,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叫王四的青年面前仿佛透明的一般,任何事情都瞒不住他...
这种无力感,进一步击碎了他心中的妄想,像他这样的宦官们本是皇帝身边尽忠献媚的走狗,摇尾乞饶更是天性。
当下跪伏在地,讨饶道:“杂、杂家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啊!还请王大侠饶杂家一命,杂家愿戴罪立功,协助章府对付王爷!”
到了这种关头,什么尽忠、什么遗旨、什么王爷都成了狗屁,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哦?”谢沐远似笑非笑,“你要如何协助章府?”
“杂家...”陈公公磕头如捣蒜,“杂家愿前往齐地,刺杀王爷,携贼子首级献报朝廷!”
他这话乍听上去似乎并无不妥。
方才与楚无羁一番交手,足可见其实力至少也在洗髓境高手中排前列,又是恭顺王府的人,有接近王爷的机会...
“还敢撒谎!”可谢沐远却一眼看穿了他,“真当我不知道洗灵丹?”
陈公公闻言,一张老脸顿时苍白如纸。
这洗灵丹是恩德年间传自宫廷的一种禁药,由数种猛兽凶禽精血以及奇珍药材炼制而成,药性极为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