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沐远斜眼问道:“那两个条件——”
“答应、只要此事能成,贫道全部答应!”
什么镇派之密,什么尊严脸面,哪有掌教之位重要?
再说了,他又不是听其他的命令,这可是给当今的女帝效力,属于忠君报国,不丢人!
“那好,道长就继续留在神都吧,等事情安排妥当,王某自会通知。”
见玄惠答应下来,谢沐远也没多废话。朝楚无羁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裹抛给玄惠,随即便和谢沐远一同走出了房间。
玄惠接过包裹,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打开油布纸,里面只有两页信纸,上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武学要旨。
玄惠当即拿起信纸细细阅读起来。
直到一炷香过后,他才颤抖着放下纸张,脸上神情既是狂喜,又有骇然。
纸张上记载的,毫无疑问就是真武七截剑的剑法精要。
字字珠玑、鞭辟入里,甚至还能从中看出武当、太乙两派其他武学间旨要。
对于武当、太乙武学的理解之深,诸多精妙之处,连苦心钻研了数十年的玄惠都自叹不如。
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个外人之手,仿佛就像是教内的前辈高人所写的一般。
这便是玄惠心中感到惊骇的原因所在。
再联想到那两人的身份,他额角不禁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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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裹里的真是剑招?”
两人刚走出栈云楼,楚无羁便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我像是会花这么大力气去耍别人吗?”谢沐远没好气道。
这倒也是,如果布裹内的并非剑招,他们和玄惠达成的协议自然也就作废了。
楚无羁想了想,突然道:“你原来会武当派的剑法?”
“不会。”谢沐远看出对方眼中的战意,苦笑道:“剑招是武当派的一位朋友给我的,委托我寻个机会转交给太乙教...我只是负责跑腿而已。”
末了,他还不忘加一句:“剑招我可没看过。谢王庄有祖训在——谢氏子弟不得偷习外人武学。”
楚无羁脸皮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
“我怎么了?那位武当的朋友只要我转交剑招,可没吩咐过要我如何转交啊。”
“......”
“何况,我也没说我不给。”谢沐远哈哈一笑,“即便方才他不答应我的条件,这剑招等以后我也会寻个机会转交给太乙教的。”
至于转交给太乙教的哪一位,那就得他们怎么开价了...
当然,即便没人开价,他也会转交剑招的。顶多五十年...不,一百年后,剑招一定会到太乙教门人的手中!
“......”
经过短暂的相处,楚无羁已经很清楚他面前这个青年的行事作风了,嘴角微微抽动,默默为太乙教的人默哀。
穿过灯火通明的西大街,前面便是章府所在的旧宅区。
此时夜深人静,房屋上空密云笼罩,仅有几缕月光投过乌黑云层照映在街道两旁。
一阵冷风吹过,谢沐远突然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感叹道: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楚无羁也停住了脚,右手轻轻按在了腰间剑柄上,漆黑深邃的眼眸中精芒流转。
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