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显然是没空跟着去建工,偶尔去一趟,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贾芸那便布置已经结束,坐等风云起,再看有时无!
金秋八月,还有一件盛事,朝廷的礼部也该忙活起来了,乡试,秋闱!
以贾琮这个年纪来参加秋闱的并不多,即便是能过童生试的天才,也多半是在学院拜得名师之后,多多打磨两年。
贾琮没有那些少年心性,昌平先生十分自信,贾琮的水平只要发挥正常,登榜不是问题,可想要拿到榜首这就要看机缘了。
乡试其实是整个科举过程当中最难的一个,下面三级考试,最难的学院考试只要给县学里捐点钱,和考官没有杀父之仇,一般不会卡你。
可乡试不同,要到省城的贡院之中去考,主考的都是京官,在京城的学生更无需多言了,更是重中之重。
这一次的搜查比之于此前的考试更为严格,贡院外乌泱泱一片人群,慢慢的一一排查,衣服全都是单衫,砚台都不能太厚,毛笔都是镂空的,任何只字片语带入考场,立刻取消资格。
贾琮也见到了号称读书人噩梦的考场号舍。长一米五,宽一米。三面墙,包围着,正面对着中心街道,里面只有下两块木板。
面的是桌子,下面的当凳子,等睡觉的时候,把面的拆下来拼在一起,贾琮这身量,躺去也伸不开腿。
问题是,他们需要在这里连考三场,每场三天,足足九天六夜。
题量未必很大,可有些人纵然是绞尽脑汁都写不出来。
乡试、会试均有三场考试,考生一场考试就要在号舍里连续待三天两晚,三场试下来就是九天六晚。只有每场考试结束的那天晚,考生才能回到住地休息,换洗衣服,整理被褥,更换笔墨纸砚、餐食烛台,以备接下来再战一场。
贾琮自然是秉笔急书一字不改,统一使用馆阁体,也就是正楷,用了一天一夜,写完板板正正的一张大卷,贾琮这才满意的呼呼大睡,知道第一场结束。
除了考场,贾琮依旧是谁都不见,即便是最为亲近的林妹妹,也被其勒令等到考完了才能来。
回去之后立刻忙着和昌平先生复盘,确定没有避讳之后,继续准备下一场。
说起来贾琮的功底是没问题的,唯独害怕,忌讳不清。
火热八月,暑难耐,考生挥汗如雨,后面的两场显然没有第一场那么轻松了,尤其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之中,高强度的消耗心力,不少人根本没考完就被抬了出去。
三场考完,贾琮走出贡院,胸中反倒是一股浩然之气,长长的出了口气。
“三爷!”周陶已经备好了马。
“回家睡觉!”贾琮叹了口气:“这贡院是在不好熬啊!这几日有什么大事?”
周陶忙马跟着:“二夫人身边的眼线回报,她与王子腾去了书信,似乎要促成三爷从军之事。北边的兄弟传讯,罗刹各部蠢蠢欲动,今年冬天怕是要有战事,王子腾有意往边镇而去。”
“整饬军纪哪里有这么简单,京营好说,九边可是个大麻烦,陛下有的忙呢。哪有功夫搭理王子腾。”贾琮摆了摆手“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