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红耳赤的模样逗得秦寸雪一哂,根本压不住笑,直到叶辞柯充满警告意味地敲了敲桌子,她才假装咳嗽了一声。
“你说奚泠的信息素很吸引人,但我不能确定这个特性是否只针对你。”秦寸雪又拿起笔,对着乱七八糟的事件琢磨。
“奚泠留给你的丝巾呢?”
如果上面还有残留的信息素,或许能确认一下。
但秦寸雪只是随便问问,根本没抱希望,一是信息素会随时间消散,二是易感期的alpha依靠本能追逐omega的信息素,就如同野兽追捕它的猎物。
看这七零八乱的客厅,足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那方丝巾难以幸免。
但令秦寸雪没想到的是,叶辞柯沉默了几秒,起身从洗衣间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柔软洁白的丝巾完好无损,安安稳稳地躺在盒子里。
家境优渥的秦寸雪一眼就认出这是某个高奢品牌的限量款,不可机洗。
很明显,某个家政小能手亲自把丝巾洗好了,甚至还用熨斗熨得一丝褶皱都无,再折叠妥帖。
秦寸雪俯身靠近,仔细观察了一二。她也是alpha,自然能发现,这丝巾上已经没有omega的信息素残留,倒是有一缕淡淡的茉莉花茶香。
“你居然还给它熏了香?”她忍不住想鼓掌,怕是叶辞柯自己的衣服都得不到这种优待。
属实是爱屋及乌了。
叶辞柯抬眼,凉丝丝地开口:“不,这是我全新版本的信息素,昨天刚更新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确实挺意外的。”秦寸雪摩挲着下颌:“你信息素是在什么情况下改变的?”
叶辞柯长叹一口气,开始回忆:“我参加综艺,和奚泠一起完成任务。”
当时奚泠就在自己身边理秧苗,她细软的长发挽起,露出一段修长雪白的天鹅颈。五月份的阳光给奚泠渡了层金边,叶辞柯甚至还能记起她当时那无比认真的表情。
“还有呢?”秦寸雪觉得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于是继续问。
叶辞柯目光移到盒子里的丝巾上,轻声道:“还有......就是我昨天易感期,也是突然就变了。”
她试图从混沌的记忆里整理出有用的信息。
自己似乎是蜷在昏暗的墙角,任由冷汗浸透衣衫,心底仿佛被挖空了一块,由此带来浓重的无力感让她忍不住要毁掉手边的一切东西。
当然包括缠在手上的丝巾。
可她突然想起这是奚泠的东西,丝巾的主人和它如出一辙的脆弱,静止不动时如同一只精致的瓷娃娃。
生动起来则好似一只白猫,只需乖巧地一蹭,就能让人心软。再眨一眨那双漂亮的眼睛,轻易撩拨起他人的心魄。但讨到了想要的东西,猫就会毫不犹豫地溜走,让人再也寻不见。
她徒劳地攥紧手,像是要把那只狡猾的猫困在自己手里。随后,满屋的酸甜橘子气味就渐渐被清雅的茉莉花茶香取代。
叶辞柯抿了抿唇,态度生硬地开口:“就这样,没了。”
“好像也找不出规律。”秦寸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满脸无可奈何:“得这种病的人太少,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情况,只能给你开点药,再观察观察。”
她话音刚落,叶辞柯就抱着靠枕往沙发上一仰,连头发丝都散发出生无可恋的气息。
“这病还有的治吗?”
先前一直没放在心上,但现在不同了。叶辞柯不在乎气味改变,也不怕难熬的易感期,但她不想让自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
她的信息素看见可爱的omega就无比自觉地上去贴贴,让她这个主人脸往哪儿搁!
“有!”秦寸雪斩钉截铁道:“从前有治愈记录。”
叶辞柯又蹭地一下蹿起来,就像小树苗浇了水,肉眼可见的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是什么?”
“找个omege结婚。”
叶辞柯皱眉:“我没和你开玩笑,这病到底怎么治?”
秦寸雪拿出自己最诚恳的语气,甚至还举起手发誓:“我也没开玩笑,就是找个匹配度高的omega结婚。”
小树苗当场枯死,气氛陡然下冷滞了好几个度,叶辞柯不说话了。
她长着一张很适合装高冷的脸,无论是凌厉的眉眼还是薄而色浅的唇,都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但秦寸雪从小就和叶辞柯认识,深知这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主。那凛然若冰雪的表象下保不准是在想不正经的事。
果然,叶辞柯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问:“结婚和治病有什么关系?”
秦寸雪解释道:“omega也会影响到你,稳定和谐的易感期或许能让你的腺体……”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辞柯打断:“行了!没必要这么详细。”
秦寸雪满头小问号,详细?她说什么了?该不会是某人自己脑补了什么吧?
“那我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叶辞柯木着张脸,笑死,母胎单身到现在,在认识奚泠前,她甚至都没和omega独处过。
秦寸雪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探究:“你对这个奚泠......”
“不是说了吗,是朋友。”叶辞柯语速极快的回,好似这样就不会被反驳。
她说得轻松,但眼神明明在飘。
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的秦寸雪挑眉:“你才说过,你觉得她超香。”
“被信息素吸引,这能算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