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小声回禀道,微带薄汗的手紧了紧手上佛尘。
他跟在苏文海身边已经有两年了,如今已经取得苏文海信任,这次揽月殿的布设便是他想法子从云栖宫悄悄挪去揽月殿的,虽说苏文海没有具体透露他揽月殿那位是什么情况,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昨夜他也在云栖宫当值,也大概知道苏文海是因为什么受罚。
只是没想到陛下的惩治会这般出乎意料,搅乱了苏文海和督公苏盛之间一直来维持的平和,让苏文海丢掉半条命,还甘之如饴。
苏文海现在还觉得这趟罚挨得值,除掉了心头大患。听小德子说,若非苏盛念及苏文海跟他许多年,今日都不定能让他出慎刑司。
果然帝王心智深不可测,伴君更如伴虎,想到这,王瑞脸上神色越发恭谨。
江寄神色没什么变化,淡淡道:“哦,慎刑司下手挺狠的,看来苏盛虽然老了,可那脾性还是不减当年。”
王瑞垂眉敛目在一侧,没敢接话。
“这么说,那人苏文海已经安排过去了?”
“是,依您的吩咐,公公是安排人去了揽月殿才去的慎刑司。”
王瑞说着,似想起什么,顿了顿又说:“公公先前派人来回禀过此事,当时您在上朝。”
江寄问话只是确定狗杂碎受伤地点,他没在意王瑞说的,脚步不停,等下了云栖宫门外石阶,他才吩咐王瑞:
“你抽空派人去瞧瞧这人,朕想知道,让苏文海忌惮,苏盛当暗宝一样藏着,训练来准备接他班的人到底有何本事。”
“若真是有本事的,就调到御前来,不过在这之前,先让人吃些苦头。”
王瑞脑子活,明白过来江寄是要训狼,将人收为己用,他略一低头,应:“是,奴会安排人注意着。”
“嗯,”江寄似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他把狗杂碎扔到揽月殿,本只是为离间苏文海和苏盛,再寻机会将人控制起来,倒没想到意外之喜,狗东西这么快就受惩挨了刑。
他承受狗杂碎一半伤痛,行走尚且需要忍耐,狗东西只会更严重,估计短时间内想爬起来都难,估计也没精力去弄明白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便是他弄明白了,有被心上人算计这一出在先,估计狗杂碎也不敢轻易信谁。
他正好趁这段时间恢复功力,把苏盛收拾了培植一批人马。
他修习的功法邪门但得来容易,去一趟死狱再加上苏盛的那身功力也差不多了。
当务之急,是人。
他需要一批不论他什么身份,只听从他的人。
江寄手指捻了捻中指指节处自方才受痛时出现的血线,脑中回想着周围他能收为己用的人。
“陛下可要去揽月殿?奴方才出去安排人去请祝太医时,碰到揽月殿的画娆姑姑,她说娘娘似乎一直在唤您名字。”
见已经离开云栖宫一段距离,王瑞凑上前小心问道江寄。
早上锦囊的事让王瑞发现江寄对云栖宫这位贵妃不似苏文海说的那样只是为揽月殿那位在演戏,恐怕带了几分陛下自己都不知的情动,不过有苏文海受罚一事,揽月殿的事他也不敢耽搁大意。
“朕为何要去。”
江寄思绪被打断,颇为不快,他冷沉一声,记起自己还需要狗皇帝这个身份,这么快就让整脸怪发现失宠也没意思,他一顿,又慢慢道:“你让人去一趟,告诉柔嫔,把戏使太多回,失效了就没用了。”
“或者,她下次做戏.逼/真严重点,比如缺个胳膊断个腿筋什么的,朕可能就直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