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苏运乘组织大家清理驻地的水窖。这次轮到鞋部的同事清理了。
在安哥拉,停电停水是家常便饭,因为每家每户都有发电机,所以停电的问题还好解决。
水的话只能是每个月不定期从罗安达某家葡萄牙送水公司订购,大大的水箱车一次把驻地三楼楼顶的水窖放满,然后通过管道供应日常的用水。
水窖是一个水泥砌的简陋池子,平时用轻便预制板遮挡着。
在驻地除了鲁大姐和李言是女士不用去清理外,其他每一个人都需要会轮到清理水窖的任务,周中平和苏运乘也不例外。
据何加帆转述,用了一个来月的水窖表面都漂浮着各种蟑螂尸体,下面的淤泥都能把脚盖住。
所以在驻地,每一个人都会在外面批发大量的桶装水放在房间里当作日用水喝,没有人会喝水龙头里烧出来的水。
反正桶装水的售价并不贵,也就是几百宽扎而已。
每次清洗的时候,驻地会停水半天。利用这半天,大家就会跳进水窖里,一人负责放水,其他人负责清洗,把水窖冲刷干净。
下午送水的水车一到,院子里的大铁门罕见地大大敞开。
负责送水的黑人会拿着文件样的东西找负责联系的苏运乘签字领钱。一般到了下午,用水就会恢复正常。
李言们在安哥拉的生活,除了饮用水自备以外,其余的用水并不受影响,不管是洗澡的热水还是做饭洗衣的水。
眼不见为净,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李言周末正躺在床上看电脑,忽然听到鲁大姐在院子内叱责两条小狗,然后听到她摔门而入,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李言探起身,忙问她又被谁气成那样。
鲁大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刚才黑人来家里放水,你看咱们家那两个狗崽子激动地就往人家身上扑,这是赶着欢迎外人进屋呢。”
李言莫名其妙:“它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么,只要一进来人,就人来疯一样往上迎,热情得难以招架。”
鲁大姐无奈地叹口气:“这两条狗就是养来看家的,你看它们对外面来的黑人都这么热情,万一哪天要是有坏人闯进来了,这两傻狗跟见了亲人似的往里迎该怎么办。”
李言哑然,细思恐极。
如果有人闯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鲁大姐和她遭殃。
因为一楼只住着她们。通向二楼大厅还有一道铁门,晚上一锁,真有歹人进来,两人在下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是因为鲁大姐的工作关系,她的房间又得离厨房最近,而厨房又只能在一楼。
李言越想越可怕,一堆大男人安安全全地呆在楼下,就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在楼下。
晚上学葡语的时候,李言跟何加帆抱怨起来。
何加帆倒是不以为然:“你别瞎想那么多了,咱们门口不是还有保安的吗?再说大门里面晚上也锁好了的。”
“那个保安就是个摆设吧,真要有事他自己早跑了。”
“你没来之前,鲁大姐就一个人住在下面,也没见出过什么事。要是真有事,咱们楼上的也一个都跑不了。这就是个概率问题,想多无益,睡觉前关紧门窗就好了。”
李言虽然担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暗自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中,驻地所有人睡得正香,突然传来“砰砰砰”拍铁门的声音,仿佛还听到有黑人在叫嚷。
驻地没有一个人起来,李言和鲁大姐也只是迷糊朦胧中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隔壁家发生什么事了。
黑人们遇到点事就大呼小叫,吵吵嚷嚷的,有时晚上还通宵达旦地开派对,所以李言也没当回事,翻个身又睡着了。
早上起来,最早出门的苏运乘他们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的保安满眼红血丝,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嚷着什么。
几个人出门一打听,原来昨天有人竟然把门口保安的枪抢走了!
李言猛然回想起半夜的砸门声,有可能是保安在求救呼号也有可能是歹徒在敲门示威。
不管怎样,除了他的枪被抢了以外,没有其他严重的事情发生。
敢抢专业保安公司保安的枪也是胆大包天了,不过也侧面反映出即使是雇佣当地专业保安保护安全,好像也不是特别的靠谱。
苏运乘打电话给负责这一片区的保安头子马克让他过来处理。
马克作为保安头子经常出入在公司的驻地和各个店铺视察他们保安公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