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面见郡主之前,老夫和大巫交流了许多,问询了并学习了些许保命的本事,如今看来,果然使得,老夫还没老的彻底呢。忘了知会郡主,寒漪已经决定和他的未婚妻姜蠡于七天之后成婚了,郡主,哦不对,是少妃,还要烦请少妃代表孤前往大将军府观礼。看在血咒的份上,再是情不自禁,也请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千万记得承诺的话,免得悔之不及。”
说着大啦啦的甩袖出门,留下恨得牙痒痒的灵献,门外伺候的几个侍者见夏后出门了,便推门进去,见少妃歪在榻上,冷着脸也不敢多问,只重新掌灯并静静收拾了一室狼藉。
这边厢
夏宫附近的将军府已然建成,寒漪回来之后便偕同姜蠡收拾了细软,搬回了将军府,这一日傍晚,出宫的寒漪没有回府邸而是赶在逢蒙归来之前等在故居门前处,眼见着逢蒙回来,还来不及进门便急急上前询问道:“师哥,她怎么样了,醒来了没有?”
逢蒙抚开口他抓在袖口的手,叹道“早就醒了,甚至没什么严重的皮外伤,好人一样,说来也怪,那么高跳下来竟然还有性命在已经是难以置信了竟然还毫发无损,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哎,不是我多嘴,凭你两个再是情深意笃,也该放手了,她如今是夏宫里夏后的少妃,你也不好辜负了师妹。”
但见他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委委屈屈的杵在跟前,抿着唇垂下眸子,满眼落寞的模样,“我明白,不过是问问罢了。我这就去了。”
忽然有些心疼他,于是走过去挽住,口中道“不忙去,我明儿就告假,去将军府协助你筹备婚礼事宜,方才为兄已嘱咐了侍者预备了一席酒菜,兄弟两且去喝个痛快!”
酒到酣处,便觉熏熏然欲醉,头有些疼,亦步亦趋的踱出来,院子里一片寂静,天上墨兰的夜幕里,月朗星稀。抬头便望见不远处对街纯狐旧居,被杏树枝杈掩映的第二层书房的窗子,昏暗的房间没有掌灯。
广涟,他郁郁的想着,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广涟。才灰心的转身要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忽然心有所感,骤然回头望过去,果然就见到阴暗的窗边晃过一个影子。酒醒一半的男人飞奔着出门往对街跑去,到得红漆木门前,扣动门环,并无响应于是向里推,却推不动,门是上了栓的。所以里面是有人,可是不愿意开门见他。他低了头就见门底的缝隙里夹进一小段青色裙带,她就在门后。
他激动的不能言语,半天才慢慢问她“广涟,我知道你在门后,我后天成亲,你会来吗?”
半晌才听见门口柔婉的回音“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寒漪,以后,我们都别见面了。我忘了你,你也忘了我。”
婚礼的当日,化身纯狐少妃的灵献第一次来到大夏朝第一将军府邸。
来的时辰尚早,厅堂里只稀稀拉拉,为数不多的几个早来帮忙的寒漪治下的几员青年将领。
进得正厅之时,但见三层高的宽敞的圆环状的广阔厅堂里,呈现九廊九柱,九跟粗大的柱子是整个建筑的重要支柱,每根柱子之间是一段长廊,从一楼开始,各个房间前面都是长廊,长廊之间阶梯状无规则的由低到高,盘旋向上直到第三层三个房门处,整体是错落有致的圆环结构,颇有些熟悉的感觉,福至心灵的瞬间记忆想起昔日摩围山彭水城九黎宫封天殿的建筑正是这般模样!一时间心潮涌动,难以自控的眼泪如雨而下。也觉得意识忽然模糊起来。
早听闻这将军府邸的设计图纸是寒漪亲力亲为,所以九黎宫的模样早就刻在他的灵魂里,这个叫寒漪的少年,所以他真的是黎天啊。
下午的时候,婚宴开始,宽阔的厅堂里,一片喜乐光景,行过正礼之后,便是婚宴上杯盘交盏,觥筹交错间,满座宾客,笑意盈盈,酒意正酣。
新嫁娘早就被搀扶着回到新房静候,而新郎寒漪则跟着武呈逢蒙等一路敬酒,与厅内一众老少宾客,畅怀欢饮起来。
傍晚阑珊之时,宾客退散,厅堂里人去楼空,徒剩下酒食残留的遗迹,分外狼藉的杯盘。这时候,一群侍从应声涌入,乒乒乓乓的收拾起来,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整洁的局面,侍从掌灯之后各自散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分外安静。
本该往新房去的寒漪因为心中空落落的缺憾之感,不知不觉的绕回正厅,就见一层半的位置立着一个青色华服的窈窕身影。
广涟!
脚下稍作犹疑便追了过去,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广涟抬头一看,正是是玄色华服新郎装扮的寒漪,四目相对处,心里一跳。然而她很快转身逃离追赶,却终究败给他的速度,被他拽进一楼的一间位置不起眼,隐蔽性极强的拐角处的狭小的耳室里,眼见他疾速的拴上了门栓。
“你喝多了,快放开我!你疯了吗?”广涟试图逃离他的桎梏,却无奈力气远不如他。
“就不放!你才疯了,那时候怎么那么傻,说跳就跳,命也不要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那时候,心里很绝望,就是不想活了。”
“果然毫发无伤我便放心了,那时候眼见摔落在我跟前,魂都被你吓飞了,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教我怎么活?多半也是会跟着你去了的。”他低低的感叹,语气中带着亲昵,也不掩埋怨。
听见他发自肺腑的话,被他揽在怀里,夹带着些微果酒的气味,他的一呼一吸都近在咫尺,忍不住心跳加快,脸上也红了起来。
不远处,铜钟敲击的声音提醒着夜的来临,广涟看着他,口中幽怨起来:“都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新娘子可还等着呢。”
却见他将头埋在她颈间,低语呢喃:“广涟,我没碰过女人,不大懂得,不如,你教教我吧!”说着便吻上她朱唇,两人起初还轻柔的吻着,沾染了酒气的寒涟却不愿再压抑喷薄而出的情欲,将她抱起来推到在窄窄的床榻上,便附身压上,广涟挣扎间踢到了榻便唯一的明灯,小小的烛台倒在地上转了一圈便熄灭了,微弱的月光顺着小小的窗隙挤了进来,伴着床榻地脚的微微烛光,衬出暧昧的气息,忍无可忍的寒漪再也难以爱自控的情动,便不顾她微弱的反抗,有些粗鲁的撕扯掉女人身上掉碍事的衣衫露出白皙得发光,曲线完美的胴体。
“寒漪,我们不能这样,你冷静一点儿,不行,我们在犯错,真的不能这样!你清醒点!”这些劝谏的话只换来男人更疯狂的亲吻,抚摸。
“犯错就犯错。”
“我们都成亲了,父亲说我们这样是违背人伦之道,会下地狱的!”
“有我呢,要去我去,不会让你掉下地狱的。”
男人在她身下摸索着,寻到要塞,行至关键处,忽然好死不死的响起了敲门声,这要是被人撞到,他们两个面临的除了名誉扫地,还有身家性命,甚至是关乎整个纯狐一族的命运,所有的指向都必然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广涟羞愧不已的捂着脸,试图蜷缩起身子,外面敲门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有个女声问道:“里面有人吗?怎么回事,明明见里面透出些微光的。没人的话,门怎么还打不开呢,怪吧,我非要进去查看不可。”说着话便撞了撞门,广涟看着都已经被撞的松动了的门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心有余悸的广涟微微发抖,简直要被吓死了,却被男人不管不顾的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安抚着,紧紧在胸口,于是猝不及防的被他的莽撞闯入身体,撞击的节奏伴随着撕裂的剧痛,眼前脑中是难以置信的巨大的彷徨,慌张。有些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却被他及时蒙住嘴,低哑斥道:“嘘!”
门栓越来越松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的有女声发问:“松枝,你怎地在这磨蹭呢,四处寻你不着,快随我上二楼伺候。”
“是。”名字叫松枝的女人应声答道,于此同时,撞门声停止了。
榻上了一男一女同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