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盛巩与齐均“割袍”断义后,盛宝黛出府的时间便愈少了。
齐均的人,也未再在盛府看见盛宝黛出府。
日子逐渐接近元宵,齐府中人,也开始为齐均的婚事操心,这女儿都进了宫,这当兄长的,都三十了,还未娶妻,有个一儿半女的。
分明长的也不丑,怎的就娶不着姑娘家?
这前不久是瞧上了那盛家的二姑娘,人是不错,若能娶回来,那自然也是替齐均欢喜的。
可奈何人兄长不同意啊,都闹翻了。
但这事儿,自信想想,也能理解。
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多的是能寻京中适龄的才子公子,怎能寻个三十岁的,大了何止一轮的?
这便是他们家的姑娘,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
可齐均这不知道怎么的,好似就是看准了那姑娘,除了盛家的二姑娘,旁的他是瞧也不瞧一眼了。
按说这事,其实寻宫中皇后,帮忙撮合撮合。
这盛巩便是再大的不满和意见,若有旨意,那焉能不从?
可齐均又说,要尊重盛宝黛的意思,他想等盛宝黛心甘情愿的同意这门亲事。
这齐府中人一听,这是大白天的做白日梦呢,人一十几岁的,花容月貌,有大好年华的小姑娘,凭啥心甘情愿嫁给你个三十岁的?
然而齐均就一根筋,除了盛宝黛,谁也不想求。
齐家人自然也得跟着一块想想法子,看看能怎么办,才能将这盛二姑娘给拐到齐府来。
元宵佳节,齐家中适龄的姑娘公子,都一块提着灯笼上街游花市,这一日,猜猜灯谜什么的,最是有趣。
齐均是被拉着出来了,对这些,其实他真没什么太大兴趣,直到路过一处摊子,见有人买糖画,都是老板在旁教,让客人自个儿画,这画的,倒是有些意思。
齐均想起了盛宝黛,她笑起来时的模样,心中微动,见人不多,当即也上前,排在了后头。
齐府的几位姑娘公子,见方才还跟着的齐均不见了,眉开眼笑,乐了!
可算是没长辈盯着瞧了,这会儿一个一个的溜去玩了。
齐均自己排了好一会儿,没成想,竟会遇上同僚,他微微侧过头,想假装没看见。
可那同僚却看着,新奇得紧,直接凑了上去,“哎呀!这不是齐尚书吗?”
“怎的一个人在这?”
齐均眼见装没瞧见是不可能了,这会儿对上那同僚,挂上了一惯的神色,“原来是于大人,巧。”
“家中妹妹喜欢,故而在此小等,不知于大人怎的也一个人在此?”
这位于大人却笑得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齐尚书说笑了,于某哪能是一个人。”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小摊,只见于夫人正带着丫鬟,在那买糖葫芦。
“瞧那,夫人在给于某买糖葫芦呢,这些个妇道人家,就是爱吃甜,便觉得我们这些个五大三粗的,也喜欢甜……”
于大人说着说着,好似很无奈一般,“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吃了。”
好似,这是在是一桩烦恼。
可明眼人只要细瞧,便能瞧见,在这位嘴上叹气的于大人脸上,那明晃晃的就是炫耀。
分明是瞧见齐均一人在此,无人相伴,故而这番炫耀打击。
齐均又怎可能瞧不出来,也只能笑呵呵应付。
等到于夫人买完东西,那于大人也跟着走了,倒是个妻管严。
可齐均看着那五大三粗的于大人手里有揣着那于夫人刚才买的糖葫芦,这心里却有些艳羡,嘴里嘟喃了一句,“在下也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