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盛宝龄会突然这么勾着裴辞说话。
一旁将沈从安招来的离生,虽说是什么也听不见,可就是这么看着,自家大人那好似脸红的劲,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太后娘娘就是太后娘娘,这吃过盐,都比旁人吃过的米还多,看看大人,这可不就被治得妥妥贴贴的。
这便是不将沈公子找来,那也是无妨的,那大姑娘必然也能给治得妥妥贴贴。
裴辞脚尖微微往旁边挪了一点,心跳如雷,显然对盛宝龄此举招架不住。
盛宝龄却是将他的这些小动作全看在了眼里,嘴角微微勾起,顺势从他的手里将那烧饼接了过来,“裴相怎么说也快三十了,怎么娇羞了,同那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公子似的。”
话语中夹杂着笑意,笑声轻灵,听得全然不会令人生厌,与从前在宫中时,她刻意稳重,说话老气横秋的样子全然不同。
同这汴京城寻常可见的十七八岁的女郎君也并无不同。
闻言,裴辞整个人僵在原地,自己这是被她......取笑了,还是调戏了?
若是取笑,她可是觉得自己过于古板拘束。
若是调戏,她又是何意?
可是自己想到的那番意思?
裴辞的脑子里好似有不同的几道声音在吵吵嚷嚷的,将他搅得脑袋都要疼了。
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一颗在快速跳动的心,在不断告知自己,要追上去,要抓住此刻的欢喜,要寻她问个明白。
绝不能错过今日......
看着盛宝龄揣着个烧饼,快要走远了的身影,裴辞连忙跟上,手里还兜着盛宝龄面纱。
一旁的离生看了,真心想笑。
而不远处,带着丫鬟出来逛街市的盛宝黛,好似看见了个同自家阿姐身形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跑过,愣了一下,“阿姐?”
随即慌忙循着方才那姑娘跑过去的方向追去。
丫鬟一愣,还想问什么,可刚付完银子,扭头一看,自家姑娘却不见了!
盛宝黛循着盛宝龄方才跑过去的方向追去,可奈何街市人多,还未瞧见人影,自己反倒是被挤到了别的地儿去,而待她挤过去之时,却早已经不见人影,顿时失落。
她垂头丧气,自己在想什么,阿姐已经死了,尸首也已经被大伯父带回乡下了,又岂会在这见到。
便是阿姐没死,又怎么可能这般明目张胆出现在汴京城。
“盛二娘子?”
齐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盛宝黛却是连转头看上一眼都懒了,“怎么又是你,怎么走哪都能遇上你。”
她嘟嘟囔囔,天知道同齐均是什么个孽缘。
自从之前在盛府哭了那一次,被兄长和齐均撞见,她将那帕子归还后,便屡屡遇上齐均。
等到齐均提亲后,自己出门在外,更是频频遇见,便没有哪一次出门没有遇见了。
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他安插的内应,在给他暗中通消息。
可自己身边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可信之人,又怎么会有人吃里爬外去递消息,何况这种事,他也没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