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龄从一开始,便准备待大事成后,离开汴京。
自此,汴京再无盛宝龄。
可因为裴辞突然病发昏迷,她根本没办法走,心里一直挂念着。
可即便,她再想留在裴辞身边,但已经做好的决定,便不会改变。
盛宝龄已经死在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死在静王的刀下,如今的她,自然不能再在汴京多留,否则被人察觉,自然会发现,几个月的那一场大乱,谋反的,根本就是静王。
如此,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裴婉眼里微微有些失落,却又隐隐带着几分期待,“可兄长喜欢你,你当真不能留下来?”
她想,若是两个人互相心悦,便该在一起的。
盛宝龄倒是怔了怔,这倒是她头一次听说,裴辞喜欢自己,还是从他妹妹的口中听到的。
盛宝龄不由失笑,“你多想了。”
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觉得裴辞对自己特别,或许是对自己有意,可到最后,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终究都是黄粱一梦,梦境不会成为现实。
裴婉听了,却是心里头慌,心知,若是不帮着兄长将心上人留下来,将来兄长只怕要后悔终生。
她是听盛宝龄说过,要离开汴京,至于去哪却没有说。
如此,将来兄长便是要寻,只怕也寻不到人。
裴婉顿时急了,直接拉住了盛宝龄的手,带着她,便往裴辞的书房那边走去,“我可没有多想,你同我来看看便知了。”
盛宝龄无奈,只能任由裴碗将自己拉进了裴辞的书房。
裴辞已经昏迷了几个月,可书房每日却都有人打扫。
裴婉也是偶然一次,进来寻东西,才发现了藏在兄长心深处的一个大秘密。
一个恐怕藏了多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的秘密。
只见裴碗拉着盛宝龄进了书房后,翻箱倒柜的将一些书搬开,从书架上头取下了一个厚重的木箱子,盛宝龄怕她搬不动,便上前去帮忙。
未待她问些什么,便见裴婉径直将箱子打开,在看见里头的东西后,盛宝龄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一双眸子瞳孔微微紧缩,震惊之色。
只见箱子里头,满满当当的放着裴辞抄录的洛神赋,还有许多没有装裱起来,没有脸的画像,可看着那些装扮却能够看得出来是自己。
里头还放着一两个汤婆子,还有一副手札。
还有一些信件,一些小物件,好些小姑娘喜欢的,都是盛宝龄当年在盛府时送给裴辞的。
还有与裴辞共谋大事以来传的信件。
裴辞都保管得极好,可见其用心。
裴婉忍不住道,“我虽不知道兄长为何总是抄录这洛神赋,可想来,是与你有关。”
“我先前数过,这里头,有九十九份。”
盛宝龄的指尖骤然紧握,死死的抵着自己掌心的肉,九十九份......加上自己的那一份,正好是一百份,不多不少。
“听说,兄长在事变前,安排了马车,是要出城的,只是马夫在宫墙外等了整整一夜,却什么也没等到。”
“我听离盛说,那夜兄长进宫,是去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