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杜蔚国才刚从杜兰的房间出来,就看见杜铁两条腿倒得好似风火轮,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先生!先生,我们查到这个混蛋了!”这小子异常兴奋,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苏离脸色不太好,眼神莫名的阴鸷。
圣治敦这边属于雨林气候炎热,潮湿,为了保证通风,绿楼修成了半封闭式,正中央有个直达顶层的天井。
杜兰的房间在三楼,听到杜铁的呼喊,杜蔚国剑眉一挑,直接翻越围栏一跃而下。
“咚!”瞬息之后,他重重的砸在地上
要不是身在半空的时候,他意识到不对,及时甩出九幽索减速,以他现在的恐怖体重,估计都得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落地的同时,正在回缩的九幽锁被杜蔚国顺势一甩,瞬间灵蛇似的缠住了杜铁的腰背。
再一扯,杜铁已然站到了杜蔚国的面前,被一只铁手死死的扣住了臂膀。
“赶紧说说,具体什么情况?”杜蔚国凛声问道。
自从三年前,从九菊一门手里抢来了九幽索,这条传说中的邪兵,已被他耍得出神入化。
就犹如是身体的延伸,当真是随心所欲,如臂指使。
“呃,那,那个~”杜铁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刚刚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确切点是2,7秒,他被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小连招给干懵比了。
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扣住他的肩膀,就能轻而易举的带走他的小命,没想到苦练许久,仍旧不是杜蔚国的一合之敌。
“先生果然无敌,可是我也太无能了。”杜铁脑子乱糟糟,既然崇拜又沮丧。
杜蔚国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赶紧说重点?”
“那家伙叫陶天翔,良和商贸公司的采购经理,同时也是虞汉良的司机,华裔,徽省口音,大概三个月前过来圣治敦。”
好在还是苏离也在场,他倒是十分镇定,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那这个叫陶天翔的,之前去没去过纺织厂?”
杜蔚国连忙松开杜铁,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个问题非常核心,如果这家伙之前去过,那么他的能力很有可能就达不到瞬间控制几千女性的程度,威胁骤降。
“去过。”苏离颔首道:
“这个良和商贸公司,主要面向欧洲那边做外贸生意,说白了就是倒买倒卖。
而这个叫陶天翔的,平时就负责采购毛纺织产品,主要采买对象就是第一纺织厂。”
还不等杜蔚国提问,苏离就继续说道:
“这家伙去纺织厂的频率非常高,大概每周都会去上两到三次,而且,他还会以现场考察的名头,经常下车间,一泡就是几个小时。”
“每周两三次,还下车间!”提炼出了这段话里的重点,杜蔚国的眼睛亮了。
“没错!几乎每个车间女工都见过他。”苏离点点头,非常默契的跟杜蔚国对了下眼神。
丫的,找到正主了,这个陶天翔无疑就是引发纺织厂骚乱的罪魁祸首,没跑。
同时,通过目前掌握的线索,不难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陶天翔操控女性荷尔蒙的能力虽然可以瞬发,但却不能同时影响到几千人。
而是需要提前布置,慢慢积累才行,说白了,就像是埋地雷,又或者布置定时炸弹一样。
其次,这家伙的能力具有隐藏性和潜伏性,平时并不会表现出来,否则,几千女工都爱他,早就闹得沸反盈天的。
最后,他的能力拥有时效性,一旦爆发,持续时间并不长,当然,目前这条结论还不够明确,需要更多的事实依据。
“呼~”杜蔚国长出一口浊气。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得到确切的证实后,杜蔚国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如果陶天翔真的能肆无忌惮的操控女性,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届时,杜蔚国将要面对地球四分之一以上的人类,还都是无辜女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样对手。
“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杜蔚国的神态明显舒展了,摸出烟盒,给杜铁和苏离分别都递了根烟,还掏出火机帮他们分别点着。
此刻,杜铁已经恢复镇定了,对于自己刚才的糟糕表现,他感觉非常羞愧,连忙抢着回道:
“先生,离叔刚刚亲手把耀武给毙了。”
“耀武?他是谁?”杜蔚国的眉头轻挑,这个名字很陌生,他确定自己从没有听过。
“就你话多。”苏离狠狠的剜了杜铁一眼,他顿时吐了吐舌头,捂住了嘴巴。
苏离紧着嘬了两口烟,重重的呼出烟气,这才转向杜蔚国:
“耀武是我的手下,从港岛一起过来的,跟了我十几年,为我挡过枪,废了一条胳膊。
来圣治敦以后,他帮我管着一摊业务,之前调查满汉楼和虞汉良的事情,就是他负责的。”
越说,苏离的语气越凝重,脸上满是惆怅,甚至都有些悲凉了。
“卫斯理,我没亏待他,钱,权,他都不缺,但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面对无法抵御的诱惑,人也总是会变的。
刚才,眼见事情败露了,耀武不仅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居然还妄图掏枪挟持我。”
一听这话,杜蔚国瞬间了然。
钱,权都不缺,那必然是折在了色字上,估计是倒在了某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另外,杜蔚国也能充分理解到苏离此刻的悲忿和心凉。
跟了他十几年,出过生入过死的老部下,无疑是心腹中的心腹,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遭遇这样的背刺,最后还亲手处刑掉,此刻的苏离,必然是心如刀割。
其实被腐蚀也是很可以理解的,金钱,权势,地位,名望,美色,甚至一些特殊的癖好。
只要是人,就难免有弱点,只要投其所好的释放诱饵,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多次,早晚总能拖下水。
不用置疑,面对无所不用其极的腐化手段,谁也经受不住考验。
“苏离老哥,您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武断了,我不敢苟同。”
见苏离满眼血丝,眼底全是难掩的哀伤,杜蔚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不至于这么悲观,有人会变,也有人不会,咱不说旁人,单说老哥你,现在你面对的诱惑应该足够大了吧,你怎么没变呢?”
杜蔚国这话看似戏谑,还真不是顺嘴胡诌。
苏离现在大权在握,手里边管着上百亿美元的巨款,几百万人口,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要牛皮。
堪称是整个奎亚那的地下皇帝,言出法随的存在,这种程度的诱惑,估计是个人都很难抵抗。
“呸!”不料一听这话,苏离狠狠的啐了口,直接爆了粗口:
“狗屁的诱惑!姓杜的,你给我安排这活是人干的吗?群狼环伺,如履薄冰。
别说享受了,老子现在整宿整宿的失眠,都特么快要熬秃子了,少活了十年都不止!”
“哎呀,能者多劳嘛,苏离老哥,咱们不提这个了。”
杜蔚国真怕他撂挑子,不想跟他再继续掰扯这个话题,连忙半哄半劝的岔开了话头:
“老哥,以您的本事,处理掉耀武之前,应该已经套出有用的信息了吧?”
“哼~”
苏离冷哼,不忿的刮了杜蔚国一眼,不过他终究没有再继续抱怨,闷声回道:
“那个姓虞的,还有陶天翔并不是什么印泥华侨,而是从金边来的,他们也不是坐船过来的,而是坐飞机来的。”
“金边?飞机?”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眼中骤然掠过一抹厉芒:
“据我所知,金边应该没有飞往圣治敦的航线吧?”
苏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