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江少的狗,训得真好……”
“咣——”
上一秒还懒散坐在沙发上的江晚意突然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男人坐着的单人沙发。
年轻男人狼狈地跟着沙发一起翻倒在地,在他挣扎着站起来时,江晚意又将他一脚踹倒,还拿过一旁的花瓶,砸到男人身上。
花瓶里的水全都撒了出来,娇嫩的水仙花拍打到了男人的脸上,将他脸上的粉底晕开成污糟的一片。
“你你你……”
男人先是受到惊吓没缓过来,紧接着气得满脸通红,挣扎着爬起来,指着江晚意不知如何发泄胸中的怒火。
江晚意仍旧懒散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踹翻沙发的人不是他一般。
“晚意。”一道沉缓低沉的嗓音在江晚意身后响起。
一个身材高挑出众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明明装扮斯文,却因为过高的身量和强大的气场使他显得冷漠,甚至充满危险感。
江晚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不转身,只在脚步声靠近后放松身体,向后一靠,一下子撞进来人怀里。
程锦栖手臂一伸,顺其自然地揽住江晚意的腰身,掩在镜片后的凤眼淡淡瞥了眼一身水渍、满脸狼狈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肩膀一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的怒火抖了一抖。
程锦栖低头,轻嗅江晚意细软的发尾:
“喝酒了?”
比起年轻男人故意压低嗓音伪装的气泡音,程锦栖的声音才是真正的磁性好听。
江晚意往后仰头,放任自己将全部的重量压在程锦栖身上。
“嗯,一点点。”
他这么说时,一只手已经向后摸向了程锦栖的腰间。
程锦栖虽然打扮斯文,却是实实在在的练家子,精通散打和泰拳,得体的西装下是令江晚意羡慕嫉妒的好身材。
他指尖轻巧地搭在程锦栖腰间,手指在西装整齐的折线处蹭了蹭,去找程锦栖的口袋。
此时初秋,天气还不算凉,衣服并不厚,透过西装布料,江晚意感觉到了指尖下程锦栖身体的紧绷。
他弯了弯唇角,仰靠在程锦栖肩膀上的头晃了晃,懒洋洋地说:
“锦栖,你可真怕痒。”
程锦栖没说话,只是突然搭上了江晚意的手背。
他的手很大,就像程锦栖的个头比江晚意高出很多一样,程锦栖的手也比江晚意整整大了一圈。
温热的手掌握住江晚意的手,带着他一起摸到了裤子口袋。
“晚意,在这里。”
话落,程锦栖已经松开了手。
江晚意指尖顿了顿,从程锦栖的口袋里翻出钱包。
程锦栖比江晚意大5岁,某些习惯也很老套,比如这个年代还带着钱包,装满现金和银行卡。
江晚意也不细看,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抽出来,一把甩向年轻男人。
粉红的钞票飘在空中,又缓缓落在地上。
哪怕没骨头似的靠在程锦栖身上,江晚意仍旧有本事把人气疯。
“医药费,自己捡吧。”
扔完钱,江晚意又抽了一张卡出来结账。
他将钱包重新塞回程锦栖的口袋里,那张卡却被他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动作自然的仿佛这不是程锦栖的卡,不是程锦栖的钱包。
江晚意做完这一切,抬头冲程锦栖眨眨眼睛,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说:
“锦栖,我头晕,送我回家。”
程锦栖揽过没骨头似的江晚意,半扶半抱地带他往外走,没走几步江晚意就腿软不愿意走,程锦栖干脆手臂用力,把江晚意抱了起来,让江晚意坐在他的臂弯里,像抱小孩子一样让江晚意趴伏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颈。
江晚意懒洋洋地趴在程锦栖怀里,两个人眼看着走出了夜场,年轻男人才反应过来,看着撒了一地的钱,气上头追了出来。
“喂!打了我就想这么走了?”
程锦栖脚步微顿,凤眸微瞥,透过镜片看向年轻男人,眸光像在看一个蝼蚁。
“程家,程锦栖,有事你可以来程氏大楼找我。”
江晚意本来已经将脸颊埋进了程锦栖的颈窝里,听到年轻男人的话,微微抬头,脸颊上还带着酒后的微醺,眼眸却已经冷凝一片,他盯着年轻男人,夜色下越显深红的唇微动,无声说了一个字。
“滚。”
年轻男人被两道冷光定在原地,竟是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就这么看着程锦栖抱着江晚意离开。
夜里的冷风吹过,年轻男人酒后眩晕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
“程家……程锦栖?那个阎罗王?我靠!我不会惹到他了吧?那个江晚意……难道就是传说中阎罗王唯一放在心上的朋友?”
“草!晦气!A市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