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你跟小白换窝睡觉。”顾铮解官婳开衫的扣子。
官婳注意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有点狡黠。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难道我比小白还闹?”
她穿过他胳膊和腰之间的空隙搂住他,不叫他动手。顾铮垂眸,见官婳孩子般稚气的举动,索性把她抱出来。
官婳的开衫松松挂在胳膊上,倚着旁边淋浴间的玻璃门,看顾铮弯腰放热水。
“别总把我当小孩儿......”
“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顾铮坐在浴缸边,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
他现在还是理所当然把官婳当成需要别人养活、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子。
好吧,事实就是这样。
但是......
“我已经挣到第一桶金了,真的,我应该还挺有天赋的。”
“哦?怎么挣的?”
“就是在剧组里做场记啊,咔嚓打板那种,起早贪黑,真的好累。”官婳简直无法回忆那段时间。
顾铮回身试了下水温,朝一侧稍稍拧动阀门。
显然是没当回事。
官婳上台阶走到他身边,严肃地说:“我认真的。你不信?”
她给上回给顾铮买礼物,用的就是这第一桶金。
“我信。”顾铮说。
“你哄我呢。”官婳不满意他的敷衍。
“好吧。”
“......”
他的手不知何时攀上她的腰。
“我真的去兼职了呀,别看专业不对口,但是我其实,呃,有一点点基础,就在那个,那个......剧组。”官婳一时突然记不起那剧组叫什么名了。
暖黄色开衫落地上。
她背后微凉。
“婳婳真厉害。”顾铮单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揽到腿上坐着,含笑看她。
“你手,”官婳脸颊腾起红晕,“别乱动。”
热水冲入浴缸,哗哗声回响。
水蒸气升腾,墙一侧的镜面笼上一层白雾。
顾铮从善如流,抓住她的手,叫她自己来。
指缝沾了水很滑。
她颤了一下,仰头,闭上双眼,意外放大了嗅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冬天的味道。
“顾铮。”
“嗯?”他的掌覆在她手上,完全不给反抗的机会,前后搓捻。
官婳:“我送你的香水,你不喜欢吗?”
顾铮顿了一下,“在车上。”
“还没用过?”
“嗯。”
“哦......”
官婳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失落还是什么。她想过喜欢、不喜欢或一般这样的一千种答案,却没想过他可能压根还没用过。
顾铮察觉到她变化的情绪,抓她手背的手紧了几分。
官婳的肌肤被指尖按得发白,几近透明,注意力被迫转移。
热水放了半池,池壁波纹摇晃,似乎有了呼吸,起伏不止,收缩,放松。
倾泻的水忽然暂停。
下一秒,水声激荡,温热蒸腾,满池涟漪。
激流持续了大约三秒,水阀被关闭,湖面渐渐重归平静。
挂在水龙头上的最后一股热水凝成水珠,断断续续,滴滴答答。
“嗯......那你上次,上次为什么走得那么着急?”她咬唇。
“......公司有点事。”他冲了下手。
官婳蜷紧的脚趾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抬头吻他的唇角,问:“你那天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
“那现在呢?”
“现在也只是不想讨论这些。”
“那你想什么时候?我们好好聊聊,关于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关于你为什么不开心,你都告诉我,好不好?”
“没必要。”顾铮打断她,意识到自己语气生硬后向她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你跟我讲道理嘛,你解释,我都听的。”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听。”
“婳婳,”顾铮皱眉,压低声音,尽量不显得不耐烦。
“就算我现在抱着你,我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距离是程度范围,像温度一样,不可能不存在。所以别人永远不可能,也没必要了解我所有的观念和想法。我讲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