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

他震惊了：“哪来的？”

桃刀：“捡的。”

阿保哑了会，忽然道：“不对，你手怎么了？”

桃刀一顿，状若无事地垂下手：“没事。”

她的手被掩在袖子下，皮肤上满是割伤与水泡，有些地方还化了脓。

阿保沉默片刻，低声道：“这样……值吗？”

桃刀抿了下唇。

“我要去内城区。”

在这里的每天都要担心空间缝隙和灾兽，还要和地头蛇们周旋。

但是，如果能成为歼灭军，就可以去内城生活。

内城……多好啊。

桃刀握着明信片的手一紧。

“听说内城喝的都是纯净水，”她说，“鸡蛋和肉吃到吐，还有各种糖果和蛋糕。”

但外城只有长毛的黑面包和飘着死老鼠的阴沟水。

阿保疑惑道：“你嫌水里有死老鼠的话，捞掉不就好了？”

桃刀：“……”

她恼羞成怒：“那你自己吃去吧！”

“嘭！”她用力打开窗，一跃而下。

阿保傻眼了。

良久，喃喃道：“但内城区的人……都很强啊……”

***

两小时后，桃刀来到歼灭军驻地。

歼灭军总部是一栋巍峨而立的尖塔楼，比外城区所有的建筑都要高，她要费力仰起头，才能看到尖尖的塔顶，墙上还雕刻着大片精细的浮雕，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细碎的光。

桃刀伸出手，小心翼翼碰了下外墙。

好漂亮。

像是夜晚的星空。

她望着塔楼，眼中流露出热烈的光。

这就是内城区吗？

这时，身后走来两人。

“不知道今年考核人多不多。”

“你不是A级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两人似乎也是考生，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内城区的人。

两人从桃刀身边经过时，刚好和她对上了视线，顿时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般扭开头。

桃刀眨了眨眼。

她早就习惯了——外城区肮脏混乱，充斥着犯罪分子，向来是被内城区嫌弃的那颗老鼠屎。

她看到那两人进入了中间的门，忙快步跟上，却在门口被两个保安拦了下来。

保安：“抱歉，里面在举行歼灭军考核，闲杂人等请勿入内。”

桃刀忙道：“我是考生。”

保安一愣：“唉？”

也难怪他诧异，毕竟很少有外城区的人来参加考核。

黑十字日后，所有人类的基因也都出现了异变，但个体的基因有强有弱，人们被分成D到3S的七个基因等级，基因高的人，就会被分入内城生活，基因低的则只能呆在外城。

保安问：“你的血石呢？”

桃刀从口袋里翻出红色石头：“这里。”

保安诧异了下，但还是道：“好的，进去吧。”

另一个保安却突然道：“等等，”他探寻看向桃刀，“你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桃刀抬头，刚好瞥见他手上缠着几圈绷带。

她：“……”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错觉吧。”她矢口否认。

保安却一脸狐疑，还低头去看桃刀的脸：“你先等等，让我仔细……！”

桃刀忽然伸手，用力按在保安的胳膊上。

保安痛叫：“嗷！”

桃刀忙低下头，试图从他身侧挤过去。

另一个保安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草！墨菲！”那个痛嚎的保安道，“别让她走，我想起来了，我今早去巡逻的时候，她就在那群打伤我的混混里！”

闻言，墨菲的表情也变了。

“抱歉，”他改口道，“你不能进去。”

桃刀立即道：“我有血石。”

墨菲皱了下眉。

“你要怎么证明这是你的石头？”

无怪他刻板印象，毕竟每年外城区的偷盗案高达数千例，谁能保证桃刀这颗石头是她自己的？

另一个保安说：“这样，基因证明有吧？出示一下。”

桃刀犹豫了下，却说：“……我做不起检测。”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目露狐疑。

“那就不行了，”墨菲说，“你可以去做一次检测，下次再来。”

桃刀：“但我的报名费都交了！”

她已经花掉了所有的积蓄，如果这次不行，要去哪里凑下次的钱？

墨菲摇头道：“抱歉，这是规矩。”

他和同伴对视一眼，伸手要合上大门：“入场时间结束了，请回吧。”

厚重的合金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在她面前关闭。

桃刀愣愣抬起头。

那是……通往内城区的路。

“啪！”望着门缝越来越小，有什么东西忽然在她脑中崩掉了。

下一瞬，她猛地冲上去，双手扣住门板，狠狠一拉！

“嘭！”

厚重的门板猛地朝两边摔去，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发生了什么？”

“我没看错吧……那个女孩把门撞开了？”

“我天……她是什么基因等级？！”

路上行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

而两名保安更是嘴巴张得能装下个鸵鸟蛋，惊愕看向桃刀。

卧槽……

这两扇门……足足有两吨重的啊……？！

桃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让我进去。”

两个保安对上她的目光，忽然一愣。

桃刀紧紧盯着他们，一双瞳仁如同无机质的宝石般，流露出幽暗的红光。

在她的目光下，两人竟莫名生出一种被大型野兽窥视的感觉，手臂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桃刀微微用力，合金质地的门板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缝痕。

墨菲震愕：“你……”

这可是防弹合金啊！别说他们，就连A级歼灭队员也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

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他和同伴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

难道这小姑娘……

是S级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