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怕了。
在局子里的那几天,他被剥的干干净净连件内裤都不给穿,那天闯进院子里把他打了一顿绑起来的那个人,里面的人喊他俞同志…俞孟良是吧,他出来后才知道,那人还是个部队军人。
虽然吧,这个俞孟良私下没有对他动刑,但人就是不让他睡觉,反复的问他是谁,和那伙跟他租住在一起的人是什么关系,来大坑镇做什么…
他回答了上千遍上万遍没关系,他只是个修水库的,可那人都不满意。
就在他濒临崩溃边缘,受不了了,险些把自己是流氓网一名扑街作者,一夜之间醒来穿进自己写的小说里,成为书中男主的秘密说出来时,这人终于走了。
庆连涛庆幸自己不死且扛过来了,他一溜烟儿的跑到县城来找他舅舅。
“王主任,你叫我小庆就是了,不必对我这么客气。”经历了一场可以说是横空而来的无妄之灾,甚至是折磨,庆连涛对他自己杜撰出来的这个世界不敢再小觑。
和上个月初来相比,他现在学乖了很多,显得没有之前的蠢,还有轻狂。
“我来安溪的事情没有提前跟我舅舅打招呼,今天还麻烦你们抽时间来接待我,没影响你们的工作吧?”
大厂长的亲外甥对他们客气,王贵发可不敢当真,真要当真了,保不齐庆连涛在厂长面前嘚啵嘚啵几句,他可能连饭碗都得丢。
他家祖传的相术,第一眼见到厂长这个外甥时,王贵发便觉得这人面相诡异,似奸阴之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就好比他第一眼看到李红英带过来的那个叫龚敏敏的小绣娘。
哎,那是绝了啊,贵气冲天,大富大贵之人。
下午在车间的时候,他愣是在她工位边上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几道,他就想好好相一相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能压得住那小绣娘的泼天富贵之命。
可惜,祖上的推算相术到他这里没落了,他没本事,没看出来那人是个啥人。
扯的有些远了,王贵发晃了晃脑袋,回到庆连涛这里来。
“没影响没影响,这也是厂长交代给我们的工作,这样吧,等晚饭用完了,我再叫人带您下去休息,特意给您安排的一个单人间,里头有个大窗户,早起太阳能晒到屁股,比外头旅馆住的都舒服。”
其实王贵发还挺纳闷的。
他这近两个小时接触下来,没弄明白庆连涛来厂里是要干嘛?你说你到舅舅家了,不住舅家,也不在外头住旅馆,你为啥要来厂里跟人挤?
再说他们厂子的厂房宿舍本来就不够用,就这个单人间还是从别人那里临时挪出来的,又是满屋子打扫,又是铺新床铺买新开水瓶。
说他不是好人说对了,这不净给人整事。
旁边庆连涛听了王贵发的话,满意地点点头,“那麻烦王主任了。”
等吃完饭回到住的地方没旁人了,庆连涛关上门,脸皮子一松,躺在有一股味道的床垫子上露出阴郁模样。
好端端的他来这破地方干嘛,他闲的蛋疼?还不是因为俞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