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刘辩眼睛一眯，旋即脸上便是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说道：“不错，不愧是朕的儿子，办起事来就是有一套，说吧。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刘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不过这诧异之色只是一闪而逝。

下一刻，刘秀便是再度恢复了平静。

“看来，父皇是都知道了？”刘秀依旧是单膝跪在地上，没有动。

“是啊。”刘辩点点头，用右手掀起龙袍，左手撑着膝盖。慢慢坐下，开口道：“也就是这两天的时候知道的。”

“儿臣虽然知道父皇必然不会毫无察觉，但是儿臣还是想问，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刘秀双手抱拳，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刘辩道：“请父皇教儿臣，就像小时候一样，告诉儿臣哪些地方还做的不够好。”

“其实，你已经是做的够好了。”刘辩轻声笑道：“虽然朕不知道，你是如何让母后前来的。而且朕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让王莽，张让，何进这些人将这些小计划形成一个体系的大计划。对此，朕对此倒是很好奇，等会还需要你告诉朕。至于你的问题，其实没有什么能够抓到把柄的漏洞。”

“那父皇是如何知道的？”刘秀微微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在你能够做的范围之内，已经是做的最好了。”刘辩解释道：“但是，你却是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人心。”

“人心？”刘秀不解。

“对。”刘辩点点头，仿佛真的是在教导自己的孩子一般，神色认真的说道：“人心。你将母后想的太简单了。

从小在皇宫之中长大，后宫之中的复杂程度你也知道，母后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简单之辈？虽然朕不知道你是如何让母后前来的。但是，你终究错了一点，那就是在母后的心里，其实朕这个儿子是更重要的。在有危险的情况下，他肯定是会选择朕的。

你也将冉闵将军想的太简单了，执掌皇宫禁卫军这么多年。这里面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其实你短时间之内能够彻底理顺的？哪怕你提前几年就开始布局，也不行。

而且，最后，你也将朕……想的太简单了。朕的那些兄弟，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你觉得朕能够跟他们五分先帝的天下。真的如你看到的那般么？”

“……”听到刘辩说完，刘秀看向刘辩的目光之中，已经有些不同了起来。

有惊讶，有疑惑，有不解，有矛盾……

最后，全都化为了孤注一掷的光芒。

而刘辩，则是一直都静静的看着刘秀。

“那父皇，你是打算怎么选择呢？”沉默了片刻，刘秀才是语气幽幽的问道。

“你不用着急。”刘辩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无外乎，用强迫性的手段呗？”

“没错。”刘秀点点头，神色有些阴沉的说道：“父皇，儿臣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是，如今这大汉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如果我们大汉再不动手处理的话，之后再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

“所以，你就想坐上朕的位子。”刘辩似笑非笑的问道：“自己来？”

“不。”刘秀摇摇头，说道：“儿臣只要能庇佑大汉，父皇如果迷恋这皇位。儿臣只要个太子之位，便是。”

“你以为你真的占据优势？”刘辩嗤笑一声，面色也是冷了下来。眯着眼睛说道：“宫廷禁卫军编制一万，出去四大城门需要四千人，还需要一千五百人维持皇宫秩序。朕就算你七千人……”

“就算父皇有准备，让护卫队齐上阵，也是接近四比一。”刘秀点点头，说道：“四比一，父皇觉得没有胜算么？”

“换做战场上，正常的战斗，当然有胜算了。”刘辩摇摇头，说道：“可是，在这皇宫之中。你既不能用火攻，也不能用箭雨。朕还有冉闵将军和典韦。凭宫殿而守，哪怕你兵力四倍。就算战胜不了，挡住你，也必然搓搓有余。”

“必要时刻……”刘秀闻言，咬牙道：“为了大局，箭雨和火攻也不是不可能。”

“首先不谈明天你如何交代。”刘辩冷笑道：“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你一旦闹出如此动静，想必京城的城卫军必然会选择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