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来到了条比较不一样的街区,A区的建筑风格,是各式各样的大杂烩,怎么奢华气派怎么来,虽然在地底但建筑都很阳间。
但是这条“货街”不同,这是一条直筒街,一条道走到死胡同,只有红绿两种灯光,有的地段灯还不怎么好,一下下闪烁着,而且这里比较偏,建筑不够高,上面的光也被两边的建筑挡死,再加上各种摇摇欲坠的招牌和一个个或神秘兮兮或神叨叨的路人。
这条街就看着非常阴间了。
但这条街人气却很旺,因为这是整个不夜城可以合法做不合法事情的街区,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作为货物交易。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街,且允许这里进行各种非法交易,方池不明白,只知道这条街从有不夜城的时候就一直存在着。
他上辈子也来过,这次熟门熟路,在一个连招牌都没有的店铺前停下,看了眼地上立着的小黑板,心想店主原来这时候就这么恶趣味。
按照上面的进门要求,敲了三下门后学了声狗叫,他上辈子学过鸡叫,青蛙叫,还好不是让叫.床就行。
店门打开,他低下头,一个只到他膝盖处的鼠人对他做出请的手势。
房间被烟气填满,呛的都辣眼睛,一个白眉垂到地上的老人抽着烟袋瘫坐在沙发上,小短腿翘在半空,方池的视线在他后背上的龟壳停留了一秒。
“查人。”他说明来意。
对方吐了个烟圈出来,“照规矩来。”
方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昨天他用谢岁安的钱买的,顶级烟叶,从长生国进口的,长生国也是人类据点之一。
好吧,他承认1000块其实是笔巨款,为了减少制造钱币带来的消耗,所以不夜城的物价压的极低,就比如他们平时花钱都是按分来计算的。
但是他还是觉得1000块买他一夜不够!
对方看到盒子就着急坐起,但龟壳妨碍着他,鼠人有眼力见的过来,踩着凳子费力的把他扶了起来。
打开盒子,陶醉的闻了下,“好东西,说吧,查谁,你这个值两个人的情报。”
方池笑了下,“老板,对待新客户你不得优惠一下,买二赠一,我这正好要查三个人。”他是一点不客气。
老板看了他一眼,烟袋往桌子上一磕,鼠人就把方池买来的烟叶塞到了里面,他美美的吸了口,一副要升天的样子。
“行吧,就卖你这个人情,说吧。”
“一个叫曹严华、另两个叫江枫、澹台静。”方池刚说完门外又传来了狗叫声,他这生意还挺好。
“三天后,来取资料。”
“辛苦。”
方池也不墨迹出去的时候看了眼外面等待的人,罩着黑色罩袍,只能感受到对方很瘦,那罩袍空荡荡的。
擦肩而过时,方池的鼻翼缩了两下,有一股淡淡的腐烂味道,他转头向后看了眼,对方已经进去了。
不过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想着那三位队友的事情,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
韦斯恩一脸悠闲的在街上逛着,嘴里嫌弃,“这就是不夜城,也没什么嘛,除了那几颗大光球。”
抬起头向人造太阳看去,边上的胡同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动作迅速的捂住他的嘴,短.枪抵在他的后脖颈上,白皙的手指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扳机。
无声无息,韦斯恩刚要挣扎的手就软绵绵的落了下去,但人还是清醒的,一双眼珠死死瞪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夜城的治安居然差到这个样子,要知道他在圣城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所有人见到他都是规规矩矩的退避三舍。
他想问他是谁?要干什么?可就连嘴唇都动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谢岁安把人拖进了胡同,拐进了边上的商场里,这个位置是偏门,一般很少走人,商场一共三层,他单手拖着人一路到了三楼拐角处的窗户边。
韦斯恩害怕的看着他,眼泪唰唰流着,呜呜呜个不停。
谢岁安没有任何表情,对韦斯恩来说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无限加深了他的恐惧。
谢岁安从兜里掏出一个酒瓶,单手利落的弹开盖子后就怼进了韦斯恩嘴里,用力大到把韦斯恩的门牙都撞活动了。
韦斯恩被迫咕咚咕咚的喝着,流了满嘴满身。
还剩点底的时候,谢岁安把酒瓶拿了出来,全都浇到了韦斯恩的衣服上,最后把瓶子塞到了他手里。
做完这一切后,终于看向了韦斯恩。
韦斯恩连忙用眼神向他求饶。
谢岁安揪着他华丽的衣领把人往自己跟前拽了下,开口声音冷的宛若来自地狱,“你带来的一千吨粮食里,混有隐藏.毒药,潜伏期长达三年,药效发作后作用极快,三分钟,仅仅只需要三分钟,就会破坏人体机能,造成器官衰竭死亡。”
韦斯恩的眼珠瞬间瞪大,连示弱求饶都忘记了,只剩下了震惊。
谢岁安残忍的笑了下,“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单手把人举到窗户那里,韦斯恩的脚被迫离开地面,拼命向下够着,死亡的威胁让他爆发了下力气,手终于抬了起来,拍打着谢岁安抓着他的手。
谢岁安收了那丝残忍的笑,“下去问阎王吧!”
手突然用力,青色的血管几乎要从白皙的皮下爆了出来,就听“嘎吱”一声,韦斯恩的眼珠变的僵直,脑袋软绵绵的向一边歪去。
谢岁安阖上眼深吸了口气后,把人送出窗外,丢垃圾般松开手。
就听“嘭”的一声,紧接着是一句,“卧槽!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探头向下看去。
方池看着身前脑浆迸裂,身体扭曲着的韦斯恩,虽然有点意外刚才在城主府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这了,但是他心里并没什么波澜,上辈子见过的死人太多。
但这个韦斯恩毕竟是圣城来这进行交易的人,这么突然死了也是个麻烦。
他作为土生土长的不夜城居民,本能的在意起来,抬起头就看到三楼窗边一个高挑的人影闪了过去,如墨如瀑的高马尾飞起。
金色的眼珠转了下,瞄到一楼一间店铺的牌匾,脚一点人就轻松的跳了上去,同时借力手臂向上甩去够到二楼的窗户,就听“嘶拉”一声,谢岁安给他的这套西服,腋下就裂开了。
他“啧”了声,手臂撑起,手肘回弯处箍着他这个难受,就说不爱穿这玩意,腰腹用力,撑竹杠似的就从三楼的窗户跃了进去。
全程没用上两分钟,但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跑这么快,是只兔崽子吧。”他嘀咕句,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居然连个影都没看见。
“啾啾。”
突然想起的鸟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转过身,在沿着窗台一直横伸到墙两边的台子上,站着一个肥肥的,小小的,圆滚滚的汤圆。
他金色的瞳孔眯起,不是汤圆是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