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110报警服务台,请讲。”
“我要匿名举报嫖/娼,可能涉嫌聚众赌博。地点喜高俱乐部,2304号房间,五男四女。”
还不等电话对面有所反应,应鸦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线员小姐姐:“……”
从懵逼中回神,她飞快将此事上报。
十分钟后,警车朝着喜高俱乐部呼啸而去。
不一会,九个衣衫凌乱的男女被警察拷着带出俱乐部,其中就有王总。
王总全程低着头,生怕被拍到,奈何蹲在外头的媒体各个不是省油的灯,闪光灯直接上闪瞎了他的狗眼!
2304号房间内,鉴定人员还在取证。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正是之前处理人贩子案的邱霁和孟谷。
邱霁:“老孟,你说今天这通匿名电话……会不会是她?”
外界并不知道神秘人是个女人,目前这个消息已经被警局封锁。
孟谷:“回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邱霁:“早就让人查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孟谷没吭声,低头检查着什么。
邱霁摸摸下巴:“我可太好奇了,那些超英电影里的女性角色全都性感火辣,个顶个的大美人!喂喂,老孟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孟谷没有听,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窗台上。
那里有一根麻雀毛。
这里是二十三层,麻雀根本不可能飞这么高。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孟谷没来得及抓住。
他让人将麻雀毛一并带走,又看向拿着手机满脸苦相的邱霁:“怎么了?”
邱霁:“什么都没查到……”
“电话录音被特殊处理过,无法分析比对,也追踪不到电话来源,只勉强查到了一个信号范围。”
孟谷现在被勾起了兴趣:“看来她本事不小。”
两人谈话间,服务生打扮的陆泉推着小推车从门口走过。
他扫了一眼羽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
洗漱完,两小只换上同款睡衣。
睡衣是毛绒绒的白色,他们窝在床上就像两团糯米糍。
经过几天的投喂,两小只干瘪的小脸终于长了点肉,模样唇红齿白,漂亮精致。
“睡觉。”应鸦和前几日一样,站在房门口准备关灯。
只是今晚两小只格外精神。
“姐姐,你再陪陪我们好不好呀?”秦栀幼扯着被子撒娇,末了还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应鸦:“不好。”
秦栀幼:QAQ
“那、那可不可以讲个睡前故事?”小姑娘哼哧哼哧地找借口,想要多留应鸦一会。
秦慕砚也双眸亮晶晶地看过来。
“哦?睡前故事?”应鸦用慢悠悠的语调吊足了两个小家伙的胃口。
他们脸上的期待不加掩饰。
“想得美。”
她抬手一挥,被子直接把他们裹了进去,然后自动卷成春卷。
“魔女是不会随随便便实现人类幼崽愿望的。”
“今晚没有小台灯了。”
下一秒,房间陷入黑暗。
只能乖乖睡觉的两小只鼓鼓腮帮子,决定下次更加卖力撒娇。
应鸦离开次卧后并没有回房,而是换了身打扮,带上兜帽和斗篷。
再见到沈南辰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他有些熟悉了。
轮椅,年幼被拐,母亲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星,这些信息一一和原书内容对应,除了现在的沈南辰年轻了二十岁。
他是男女主复仇路上的小boss之一。
原书中写到:“那个双腿残疾的男人行事作风非常狠辣,却喜欢高雅的古典乐。他专门替ZM集团做些腌臜事,就像ZM集团养的一条狗,平日里不跑不叫,一旦张嘴便会咬断敌人的咽喉。”
未来的沈南辰终生残疾,心理扭曲,为人睚眦必报,毫无底线,男女主在他手里吃过两次亏。
而ZM集团正是害死男女主全家的罪魁祸首。
…
深夜,沈南辰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浑身冷汗淋漓,眼中的恐惧还未消退。
看了眼时间,他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移动到轮椅上。
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用了好几分钟,等坐下后身上又是一层薄汗。
突然,一阵凉风略过他的后颈。
沈南辰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他的卧室里出现了一个人。
对方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麻雀。
“……是你?”沈南辰惊恐过后便是惊讶。
小麻雀:“唧唧唧。”
他认出我们来了耶!
沈南辰双手无意识地扣着轮椅扶手,警惕地看着应鸦:“你……想做什么?”
“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相比他的紧张,应鸦随意得多。
“见过他们交货吗?”
沈南辰抿着唇,没吭声。
她也不着急,像是在自己房间一样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书桌前。
勾勾手指,一朵粉色的干花从书页间飘出来。
沈南辰的唇越发惨白,声音很低:“你要再次消除我的记忆吗?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并不记得她的模样,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朵粉色小花。
在花开的时候,他仿佛陷进了松软云海,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笼罩,然后睡了这十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他不想忘记那种……安心的感觉。
“那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应鸦指尖捏着干花,可以看出它被人小心呵护着。
“他们在码头交货,南环路xxx号……”沈南辰没有太多犹豫,老实回答。
接下来的一问一答非常顺利,应鸦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讯息。
沈南辰也在对话中慢慢放松下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抑扬顿挫有自己特有的习惯,字正腔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高傲,有点熟悉……
“……啧,垃圾公司。”
一句低声嫌弃打断了沈南辰的思路。
应鸦轻抚裙摆,看样子准备离开,只是她肩头的小麻雀看上去好像不太想走。
“唧唧唧唧?”
所以他到底怎么认出你就是神秘人的?
沈南辰看着它歪头歪脑的模样,福至心灵,就这样看懂了它的疑惑。
随后他将目光落到应鸦身上。
黑色斗篷下露出了一截华丽裙摆和尖尖的高跟鞋头,兜帽外垂着黑色卷发。
这……很难猜不出来
除了母亲他无牵无挂。
所以半夜来找他的,除了将他从魔鬼手上救出来的神秘人之外,不会有其他人。
少年的眼神没有遮掩。
明晃晃写着答案和清浅的笑意。
应鸦看懂后果断捏住小麻雀,一把塞进自己的斗篷。
笨麻雀!
笨死算了!
它以为拍电影呢?戴副眼镜就没人认得出来?
作为一个精致的反派,当然要注重仪式感。
懒得和人类多解释的应鸦周身魔力流转,留下一句话后消失在房间里。
沈南辰眨眨眼,看着打开的窗户和飘动的窗帘,不知为何心头划过一模怅然。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是一朵娇嫩的粉色小花。
花枝从窗外延伸进来,有些霸道地霸占了书桌的一角。
他偷偷藏起来的干花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和一旁迎风摇曳的小花遥相呼应。
沈南辰耳边又回想起应鸦离开前的随意一问。
“小提琴不错,会《勃兰登堡协奏曲》吗?”
十七岁的少年心脏突然跳乱了一拍。
……
应鸦没有回小破楼。
她正坐在一家酒吧的吧台边,手边摆着一杯旖旎桃色鸡尾酒。
此时已是凌晨,属于年轻人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夜色下的热闹喧嚣最为勾人。
只是今晚的焦点全都给了一个人。
酒吧里的男女无一不在偷看着应鸦。
她举起酒杯慵懒仰头。
红唇贴上透明杯壁,桃色酒精缓缓倾斜。
有人听到了同伴无意识的吞咽声,有人扯了扯领口,企图驱散燥热。
她无需刻意展现,举手投足间就能成为无数人一辈子的绮丽美梦。
相较于那些看直了眼的人类,躲在斗篷里的小麻雀却有些担心。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原身的炮灰结局也在被慢慢扭转,但它感觉到应鸦心情不好。
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偷偷关注应鸦。
小陆成渊偷偷跟了她一路。
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甚至不敢太高兴生怕梦醒。
可惜他的运气从来都不好。
她很快走到了繁华的路段,这里有好多人。
小陆成渊讨厌那些家伙,又有些羡慕。
因为他们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不像自己,总是偷偷的,宛如阴鸷肮脏的影子。
卡座中,几个男人低声谈论着什么。
他们端着精英的派头,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