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得知人们的认知会加速怪诞的成长，杜皓阳有些畏手畏脚的。

纯粹是因为害怕自己作死的心一上来，怪诞一强，把自己给作死了，还留下一个烂摊子祸害邻居。

不过就在杜皓阳埋头念稿的时候，一道划过的弹幕让他的声音缓缓停下。

【伙计们，我昨晚看完主播的直播就遇到灵异事件了，有没有昨晚也在的兄弟？出来吱一声啊！】

【楼上的，那你今天还敢看？】

【这也不是我想看的啊，我看着小姐姐呢，一滑，又是他！】

可以看出弹幕正主有些抓狂。

【哪怕我再往下划，划了一两个又会出现这个直播，我是真的……真的有些害怕了……】

这观众的话如同一言激起千层浪，很快，又是数道挂着不同ID的人发话了。

【楼上这么巧？我也是！】

【我昨晚开网约车呢，中间休息了一下，刷到了这个直播，还顺手打赏了】

【结果收工回家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开到了火葬场！】

【你这么说，我也是，昨天我打赏完顶不住就睡觉了，结果就被鬼压床了……怪记得清楚的】

【啊这……楼上几位不会是请来的托吧，这吹的也太明显了吧】

【就是就是，我怎么就不信你们看个直播就能见鬼呢？我先上柱香——】

【卧槽！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我也出不去了，怎么刷都能回得来！】

……

弹幕越刷越多，情况直直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杜皓阳看着飞快刷过的弹幕，脑子有些宕机。

如果分析一下这些说着自己撞鬼了的人的弹幕，不难发现，他们再撞鬼之前都向杜皓阳打赏过礼物。

“难道说，不只是认知……？如果他们给我送礼物，也会导致他们陷入危险？”

“是会导致他们那边出现怪诞吗……？”

看着越来越多的弹幕，杜皓阳的手有些颤抖，就连手持云台都像是要握不住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是在用他们收到危险来换取我自己的安全吗？”

“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那我这直播，究竟是在播个什么东西？”

“不行，不行，我要冷静，要冷静……”杜皓阳用空出来的手狠狠掐着自己，才堪堪在脑中给自己的思考留出一些余地。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刷屏了。”杜皓阳白着脸，打断了弹幕，“这个情况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总之，你们先不要给我送礼物了！等我把这些东西搞明白了再说……”

嘴上有些语无伦次，杜皓阳却无法抑制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一边说着，杜皓阳一边往直播界面上添加文字介绍。

【请不要打赏主播……】

正急切的打着字，两道明亮的灯光从雨幕中照入。

黑暗中突兀出现的灯光一时晃得杜皓阳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