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盯着心脏看了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事赶紧滚。”心脏对自己沦为了问路人而感到无语，它没有再说什么，瞬间在楚凝面前消失，不知道躲到哪里修养去了。心脏的肉身被楚凝毁了，要让它重新造出肉身，恐怕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才行。

从庄园离开之后，原本在山上耸立的整片庄园地带，便像一开始那样被重新折叠起来了，现在即使有人登上红枫山，也完全找不到那庄园的位置。

楚凝从庄园离开，回到了她去过的那一片集市里面。

她再次试着联系华胥，系统的通信还是被屏蔽了，她猜测，只要自己还在这片地图上，那么通信就会被一直屏蔽下去。

真是没意思。

她进入集市，她并没有遇上什么困难，很轻松地就靠问人找到了打听消息的地方。

那是位于集市边缘的一间小铺子，看上去其貌不扬。铺子顶部用稻草铺着，整个铺子是用木头搭建形成的。大约是因为采光不好，铺子里面亮着烛光。铺子的大门开着，从大门看进去，隐约可见靠近入门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柜台，那应该是掌柜所在的地方。

她走进去，入门旁边的蜡烛烛光忽然动了一下，她往左边看去，那刚才看不清楚的柜台之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背部佝偻，皮肤略微干燥，他开口，嗓音同样干燥：“客人想买信息，还是卖信息？”

柜台前也有一个烛台，烛光在中年人开口的时候动了一下。

“买信息。”

“问人，问地方，还是问事情？”

“问地方。”

“问地方……”中年人自言自语了一下，他转身在柜台背后的一整面深色木柜子上看了一圈，最后打开了其中一个小抽屉。

“嗯……问地点，这是没有问题的。”中年人喃喃说到，随后他抬起头来看向楚凝：“你要问什么地方？”

“骨冢，和通天地宫。”楚凝抬起头来。她发现，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开始，中年人的手指抖动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这里不知道。”不一会儿，那人低下头来。

大约是因为烛光昏暗的问题，楚凝想要看清楚对面那人的表情有些困难，尤其是那人还低下头去，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看不清了。

“好。”她后退一步：“那我换一个问题还是什么其他办法我可能可以找到和这两个地方有关的信息？像你这里这样的信息小店应该也有和同行联系的时候吧？”

“……”对面那人摇了摇头：“客人说笑了，同行就是竞争对手，我们一般都不会相互联系。”

“那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楚凝歪着头。

“对。”最后，那中年人慢慢抬起头来，楚凝发现，他的一双眼睛隐在昏暗烛光后，就像是一片黑暗的死水。

“好。”楚凝笑了笑，转身离开。

在这里打架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楚凝只是简单权衡一下，便离开了这家小店，当然，在她出门的时候，她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灰尘一样的火种。

这一片集市上的地摊和店铺都很多，虽然刚才的店家不肯告诉她其他信息购买点的位置，但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问到了另外的店铺位置。

因为问路的原因，楚凝往中间地摊聚集的地方过去了，在她刚刚站起身来朝着路人所指的店铺位置过去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