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往事(1 / 2)她的将军首页

谢印屋里,夏桃娘紧紧关上了门。

谢印低头静静站在门口,等夏桃娘吩咐。

“怎么,你还真想挨打?”夏桃娘挑着眉问,她自然没想什么打谢印,只是觉得谢印这个样子很是有趣,四周无人,把刚刚抢来的钱袋塞回谢印手里,“看紧了自己的银子,这么随随便便给人,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谢印却不接,“谢印识人不清,理应受罚。”

夏桃娘本想说这没什么,忽然就想起她刚来时那次是褪了裤子……腰身之间曲线和弹性,那种结实有力的美感,每每回忆起来都让她的心仿佛有千百只小手在抓。

要不,再看一次?大不了自己不真打,银子也还了,作为不信任的补偿,看一下没什么吧?谢印也不是矫情的人 ,被看一次还是两次,她应该不介意的。

想着,夏桃娘脸上已经诡异的红了。

“既然如此,就罚打二十下,银子你还可拿着。”夏桃娘指了指床,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趴过去,上次是怎么受罚的,你还记得?”

骤然严肃的态度让谢印挺了挺身子,她听闻只是责打二十到也没有什么怨言,其实她也想要那二两银子,贺栋他们刚来又身无分文,难免有用到的时候,有了这些钱可以省了很多麻烦。

在军中,无论是鞭刑还是杖刑都是很严肃的事,有时候甚至会当着全军受刑,甚至很多人因此丢了性命,所以谢印也严肃了几分,她自行解了裤子趴在床上,与上次如出一辙,然后等着预期的疼痛落下。

但是对于夏桃娘一个在教坊长大的人而言,这顶多叫打骂,教小丫头时用的招数而已,自然没那么严肃。她一只手按着谢印的后背,让她不能转过头来,心里却在窃喜,她的人无论品行还是身子,都是完美的。

夏桃娘拿了一直别在腰间的鞭子,高高扬起手,却发现谢印微不可查的一颤,她这一下看起来唬人,其实并不打算用力,有点好笑的问:“怎么,谢将军也怕疼?”

“谁会不怕疼?”谢印反问。

夏桃娘的鞭子怎么也挥不下去了,是啊,谁会不怕疼,可是前世她就是以为谢印根本不怕疼,想尽了办法折磨她。在她面前,前世的谢印如钢似铁不屈不挠,可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又是怎么熬的呢?

她轻抚谢印的肌肤,好像能透过今生光滑的触感缓解前世的伤痕,那时候她身上到底有多少伤。

“掌、掌柜的?”谢印的声音有点奇怪。

夏桃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谢印褪了裤子的身上摩挲着!虽说她没别的心思,但难免沾了点猥琐下流,一时间羞愤欲死,简直想撞墙。

“没事,想起了点旧事。”夏桃娘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收回手,轻轻推了推谢印,“哎——算了吧,你以后别那么轻信别人,市井之间的小偷小摸、坑蒙拐骗,都是花样百出让人防不胜防的。”

“既然做错了,谢印自当承担后果,掌柜的不必如此照顾。”谢印没动。

反倒,有些闷闷的。

“你也没做错什么,初来乍到看不出他们那一套骗人的把戏很正常。”夏桃娘受她感染,解了刚刚的尴尬,只不知道该怎么把眼前的人疼进骨子里,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补偿前世那个她。

谢印几次欲言又止。她最近的话比以前多了很多,只是声音还是比寻常女人要低沉。

“怎么了?”

谢印的目光黯淡下去,终于开口。

“征西军号称十五万,其实很少能够满编,我朝西、南两面开战,消耗过大,虽一次次强征男丁服役,人数依旧不够。奔狼军是征西大军中最为英勇的一支,可到去年这个时候也开始人数不足,不得不以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充数。”

“去年年底,我们接到命令,伏击一支袭来的游人队伍。原本那支队伍只有不足五千人,对奔狼军而言简直是在送军功,可谁知那是游人为我奔狼军设下的埋伏,身后还有一万多大军,我们被他们从两边合围,”谢印的语速也渐渐缓了下来,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奔狼军的儿郎们每一个都英勇过人,我们拼死一战,最终消灭了倍数于我们的游人,可是奔狼军也损失了两千余人,我本以为那之后可以有一段时间休息,补充兵力,可是……”

可是伤兵还没完全抬入军医帐,那边总攻的号角就响了。谢印记得她还在帐中喘着粗气,身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清理,按理这样的疲兵是不应再出战的,可奈何那是大帅要的总攻,数量本就不占优势的征西大军几乎全员出动,连新兵营的都派上战场,更别说是一直颇有威名的奔狼军。

黄沙盖日,西北的风吹的人脸上一道一道的皲裂,谢印一身银光铠,手执双生剑,坐在追随她多年的战马应灰背上,看起来英姿挺拔,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疲惫不堪。

这一战,未必能回去了。

似乎连马都感受到了那肃杀的氛围,不断嘶鸣着。帅旗所指,谢印高喊了一声“冲锋!”,战鼓咚咚咚敲的摄人心魄,谢印当先率领奔狼军冲杀入阵。作为主将,谢印向来身先士卒,她身边围绕着亲兵,但更多的是游人。好在,征战十年,她已经不会再为这些场景赶到任何惧意了。

她不知自己带走了多少游人的性命,满地都是鲜血和碎裂的尸块,可是游人太多了,她所在的左翼除了奔狼军只有一支新兵营里刚出来的新兵,不多久,新兵就死伤殆尽。出战前她就想过是不是有人暗害奔狼军,可一切都不容她多想,总攻的计划也不是她能够改变的。奔狼军渐渐式微,可战鼓声仍旧响的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