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裴屿舟怀里的若梨彻底呆住了。
她甚至不大会眨眼,下意识呼吸进来的空气中满是他的清冽味道。
长公主喜欢的,平日里用来熏衣的沉香味经过大半天的活动,淡得几乎找不到踪迹。
四年前那场险些夺去她性命的重病痊愈之后,她便被长公主送到公主府,裴屿舟也去了衡阳念书。
他再没有背过她,抱过她。
起初若梨午夜梦回还会偷偷哭着想他,后来便习惯了,却仍会日复一日地盼着,期待着他的信,数着他回来的日子。
如果没有裴屿舟,她或许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想着,若梨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真的从没有奢望过嫁给他,甚至不敢主动去找他,为何长公主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断个干净,让他们变成陌路人。
而抱着她的少年不停地咽着喉咙,搭在若梨细腰间的手掌热得冒了汗,却连指尖都没有动过半分。
尽管禽兽的冲动在疯狂冲撞着他的理智。
因为抱她的感觉和以前全然不同了。
少女的身子更加纤弱,却又很是香软,骨头细得好像他稍稍用力,便会断开。
最重要的是他的胸口像挤进了两团温暖的软棉花,不停摩擦着皮肉筋骨,燥热,以及酥麻感失控般地涌进血液,横冲直撞,最后竟开始往一处交汇……
靠。
裴屿舟没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话。
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直到耳畔传来若梨难受的抽泣声,少年方才触电一般猛地松开手,退到对面坐着。
一定是没碰过女人所以才……
一定是。
余光扫了一眼腰下,裴屿舟瞳孔一缩,直接抬手将衣袍提起,又开始运气,努力调息平复。
他怎么可能这副模样走出去!
片刻的暴躁之后,裴屿舟又看向若梨,却见她已屈起双腿,将小脸埋进臂弯,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身子一抽一抽的,哭得有些厉害。
她不会是看到,或者感觉到什么,所以吓哭了吧?
可是刚刚,他们真贴得这么近?
焦头烂额的少年郁闷又窝火地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
“程若梨,就抱了一下,别指望我负责。”
“你最好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话一落,若梨哭的更厉害了。
原来意外地拥抱后,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怕她因此赖上自己。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般不堪。
“不,不是,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别总哭啊。”
“想怎么样你就说句话!”
抽抽噎噎的哭泣声不减反增,裴屿舟本就理亏,此刻更是慌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小脸轻轻从漆黑的臂弯间探出,若梨不愿抬头,便垂着眼帘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向偏下一点的地方,正巧看到一块模模糊糊的凸起。
心里有过短暂的困惑和茫然,接着她又别过脸,神色有些赌气似的倔强。
深吸口气,忍下些许哽咽,少女柔软的唇瓣缓缓开合,低哑的声音无力地飘了出来:“我不要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