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青年才俊,不过弱冠就已官拜刺史,下官佩服。”
“沈大人……”
席间其乐融融,奉承夸赞声音不断,沈西泉面上带着笑意,不时谦虚应上两句。
“大人,”宴厅右侧屏风后,传来一声低唤,沈西泉望去,是他心腹沈福海,“大人,属下有要事要禀。”
沈西泉拍了拍手,丝竹声缓缓响起,舞姬鱼跃而入,个个娇艳动人。
“竟不知沈大人准备了这手……”
沈西泉道:“诸位大人请便,沈某失陪片刻。”
有几个官员眼睛都看直了,“沈大人您忙去吧。”
沈西泉寒暄两声,退出宴厅,沈福海就在外候着,他沉声问:“何事?”
沈福海目光扫过四周,附在沈西泉耳侧低声道:“沈十三传讯,押送流放逖州犯人的五十名官差全部身死,犯人不知所踪。”
“都死了?”沈西泉不大信,五十名官差,押送三十六名犯人,还是一群曾在京城养尊处优的老弱妇孺,竟然会出事。
沈福海:“都死了,无一生还,且死状极其惨烈,后脑勺全被开了个洞。”
沈西泉拧眉,锐利的目光看向沈福海,“怎么回事?”他不信一群老弱妇孺有这本事。
沈福海低下头,后颈发凉,“沈十三还在查。”
“废物。”沈西泉负手而立,听着宴厅内的调笑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命他尽快查明。”
“是。”
沈福海:“大人,那群逃犯如何处置?”
义父本就没想给她们留活路,偏生皇帝要装仁善,恰巧借此机会将她们都除去,沈西泉道:“让沈大带人去送她们一程。”
“是。”
沈福海退下,沈西泉听着宴厅内靡靡之音,不再进去打扰大人们的雅兴,转身去了书房。
——
夜里风大,吹得呜呜作响,云皎挑的位置背风,又烧着火,倒是不冷,只是声音听着吓人。
云皎迷茫地睁开眼,见火小了,又加了几根柴,旁边传来几声微弱的呓语,云皎朝男人望去,只见他原本惨白的脸变得通红,额角还出了汗。
他发烧了。
感染发烧这可不是小事,云皎瞌睡虫都跑了,上前探他额头,滚烫得吓人。
云皎手指蜷了蜷,拿包扎剩下的布条沾水拧干敷在他额头,不一会冰凉的布条就变得温热,没多久云皎就换了几条。
她烧了罐水,用火堆余热温着,拧布条反复擦拭男人颈部腋下以及四肢,忙到天将明,男人身上滚烫的热度终于降下去。
云皎困倦得眼睛直打架,昨晚吃了一肚子草,现在肚子也饿了,云皎打开布包,只剩下两个大饼。
……得省着吃。
路边有婆婆丁,云皎打起精神去挖了些,去井边处理干净,回来煮婆婆丁。
云皎守着瓦罐,无比想念火锅串串烧烤小龙虾……就连她爸路走歪了开的药膳馆的药膳也想念,想得都流口水了。
然而她眼前只有白水婆婆丁。
又吃了一顿草,云皎一脸菜色,打了个哈欠,抱着膝盖补觉。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云皎养足了精神,神清气爽,脚底也不怎么疼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男人还没醒,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又发热了。
云皎试了试他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没发热就好,也不枉她费力照料了半日。
天色已经不早了,耽搁了半日,云皎不想再耽搁,打算最后给男人换一次药就启程赶路。
云皎在路边扯了几把艾草,处理好给男人换药。
男人看着瘦,体格却不差,恢复力也不错,昨晚夜里没注意,现在清天朗日,能清楚看见男人上半身的肌肉,胸肌腹肌都很漂亮。
云皎只摸过大体老师,没摸过活人,云皎有点好奇,活人的腹部肌肉到底是什么触感。
她抬眸瞧了一眼,男人闭着眼,一时半会醒不来。好奇战胜理智,云皎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腹横肌,是软的,往下摁,弹性很好,指尖划过白线,丈量腹直肌,摸索腹内斜肌和腹外斜肌,云皎惊喜发现,男人腹前外侧群和医用教学人体模型差不多!
不知道后群是不是也一样!云皎跃跃欲试,想把男人翻过来看一看,但男人腰间有伤,云皎怕自己挪动他伤口会再次裂开,只得作罢。
云皎可惜的叹了口气,不舍地摸了摸离后群最近的腹外斜肌,手下触感忽然变得紧绷,云皎手背一痛,手被拍开。
一声呵斥从头顶传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