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很生气呀……”宴怜说:“蕉蕉也用谎言蒙骗我,假装成娇娇,说好陪伴我,又离开我,故意借着我勾搭哥哥,还进我的房间偷东西,故意惹我生气……”
苏蕉:“……”
苏蕉的手指动了动,但很快就觉得自己没什么理亏的,但他一抬眼,就住口了。
少年微笑的望着他,眼里却毫无神采,仿佛一条被蛛网勒死的蛇,带着嗜血的凉意。
苏蕉一下背脊发凉。
眼前的这个人,如果没有什么限制……他在下一刻,就要杀死他了。
“不过没关系。”
宴怜轻轻说:“你这么美丽,我什么不可以原谅呢。”
现在的宴怜状态很危险。
他像是一条濒死的蛇,在撕碎他与善待他之间摇摇欲坠。
苏蕉咽了咽口水,没吭声,他怕他忍不住说出什么不太好听的话,让自己陷入可怕的境地。
“我会等你真心喜欢我的。”宴怜虔诚的吻了吻他的手背,眼尾微有红意,很温柔很讨好的样子,“我会对你好,好好补偿你的,蕉蕉别生气,好吗?”
“……我想自己睡。”苏蕉把手抽回来,别开了头。
“好,那蕉蕉早点休息。”宴怜温柔说:“明天还要和我一起上课哦。”
……
等宴怜走了,苏蕉躺了一会,想到宴怜宴无咎就有些说不出的心烦。
这种心烦大概在于他察觉自己像个玩具,命运为他人掌控,无从挣脱的难以忍受。
……明明他们才是供奉者不是吗!
苏蕉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个方面安慰一下自己——比如,虽然宴怜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怕的疯子,但是,至少他现在是供奉者,除了吓唬我之外——他也就只能吓唬我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把我怎么样,所以根本不用害怕他……没错。但是,嗯,我会觉得害怕是因为人都是害怕疯子的……这是本能,是人性,嗯,至于,宴无咎,虽然也不太正常,有点毛病,但是至少,大概是富有同情心的……对我态度差,很大一方面是由于宴绿茶的教唆,以及一些宴绿茶导致的,无法解除的误会……这种误会如果解除掉的话,宴无咎还是能发展一下,成为供奉者的……对。
如果用肉麻的言情小说来叙述,那就是他在冷酷和一张讨厌的嘴巴下面,长了一颗大概是柔软的心吧……噫,好怪。
其他不要想——苏蕉在床上翻了个身,努力告诉自己——事实上,做神和创业一样,开始总是艰辛而充满无奈的,要学会勇敢的面对命运,面对他那一群披着供奉者壳子的傻逼们。
不,他们不是傻逼,他们是韭菜。
成功安慰到自己的苏蕉把宴无咎扔给他的手机打开。
手机之前是关机状态,想来宴无咎也没有窥探他隐私的兴趣——再加上他在这部新手机上也没什么多余的秘密,所以苏蕉也不是很担心。
苏蕉一打开,柳涵一给他发的消息就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信箱。
嗯,让他看看他虔诚的韭菜……不是,供奉者……给他发了些什么温馨的问候。
无非就是很担心,焦虑,道歉……
他现在被宴怜扣住了,想来柳涵一也帮不了他……
苏蕉兴致缺缺的看着,一边想着怎么找机会把宴无咎忽悠……不,发展成供奉者。
宴无咎的话……
苏蕉一边往下看一边想,冷不丁的望见一条——
——“蕉蕉知道……是宴无咎亲自逼迫苏家,让苏家把你赶出去,为宴怜讨一个公道的吗?”
刚觉得宴无咎有一颗柔软的心肠的苏蕉:“。”
苏蕉定定的盯着这一条,半晌,他深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躺平闭上了眼睛。
宴怜和宴无咎,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混蛋。
他居然还认真的想让宴无咎当供奉者。
系统感觉到他心情不好,“殿下?”
苏蕉嗯了一声。
系统:“您在想什么?”
苏蕉:“我在幻想。”
系统顿了顿:“您在……幻想什么?”
苏蕉:“我在幻想我的供奉者,一个个品行高尚,性格谦恭,行为优雅,充满了上流绅士的礼仪,并且虔诚信教,对我这位新上任的天灾神明,在内心充斥着深厚的敬畏和感激。”
系统:“。”
苏蕉有些不满:“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殿下,我认为适当幻想有益身心健康,这个时候不应出言打扰。”
苏蕉:“。”
系统委婉而怜悯的说:“殿下,您不用如此绝望,他们只是个例……能活着从天灾世界回来,有成为您现实世界供奉者资格的人,往往在足够幸运的前提下,也拥有某种非凡的特质……这些特质让他们显得冷酷和不近人情……”
苏蕉并不接受系统的说辞:“不是所有从天灾世界回来的人都可以是我的潜在供奉者吗?”
系统:“当然是这样,但事实上,如今的殿下太过弱小……而能被弱小的殿下第一时间感应到拥有【潜在供奉者】特质的人,在某方面而言……也拥有非常强大的潜能,您要懂得,当命运赐予人一扇窗,它往往会关掉一扇门。”
苏蕉若有所思,但情绪并不高涨,兴趣缺缺。
所以神明的供奉者都脾气古怪?就他该呗?呸。
系统决定换个角度安慰:“要不要去拯救一下天灾世界,换换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