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奢年会最后会以舞会结束,每年这个时候,女孩子们格外激动,提前半个月研究妆发。
但是沈星葭和公司只有工作和工资的交易,这是她第一次和年会有交集,对很多方面比较模糊。年会每年除了舞会其他活动都会有变化,即便是老油条也摸不准具体规则。
于是,沈星葭懵了一会儿,回答说:“我忘记了。”
云轶:“忘记没关系,记得我们定制订婚服的那家店吗,老客户有优惠,这家最近也有空,一起去看看?”
沈星葭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说:“云总什么时候成瑞德奢员工了,怎么也要去看礼服?”
“可惜你们不要我。”
沈星葭听笑了。
云轶又说:“等会儿忙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去量尺寸。”
沈星葭:“我当然不忙,你如果要忙别的,就不用陪我去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云轶:“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我也没有事情做,那一会儿见?”
“等会见。”
云轶到楼下后,沈星葭穿上外衣下楼,出门看见云轶身影,她小跑上去。
“注意地滑。”云轶稍微提高音量提醒。
沈星葭安全到达,凑上前和云轶并排行走。
“昨天是个意外,过去的就把它忘了吧。”
到了店里,年过中旬的老板热情迎上来,对她们印象很深。
“哎呀,二位好久不见,这次打算做什么衣服?”
她脸上慈爱的笑容让沈星葭想到不时温柔的母亲,沈星葭看云轶,那眼神在说,人家居然还记得她们。
沈星葭说:“做一套晚礼裙,款式不要太复杂,主要是料子舒服。”
老板浑身散发着自信:“我的手艺,包你满意。老客户打七折,还有品质保障。”
她带二人去贵宾区,这里空间宽敞,桌上放着一支鲜红玫瑰。沈星葭想起来,上次也是这间接待室。
软尺绕过腰,收紧的时候沈星葭“嘶”了一声,眼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老板目光毒辣,关心地问:“怎么了,这里有伤?”
云轶闻言看向沈星葭:“还疼?”
沈星葭莫名心虚:“一点点感觉,明天就完全没事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老板会错意,翻动手里软尺,语气里充满理解:“不用害羞,我见得多了去了,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
沈星葭:“……”
云轶:“……”
“她不小心撞桌子上了,只是这样而已。”云轶淡定解释。
老板忙点头:“有心仪的颜色吗?”
沈星葭脸上窘迫未消,声音不大:“这回我想要复古一点的颜色。”
手上正好有一套首饰可以搭配。
接下来,老板仔细询问过方方面面,才依依不舍把她们送出店门。
上车后,云轶倒车的同时说:“去买跌打损伤的药?”
沈星葭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诚心诚意道:“去吧。谢谢你。”
云轶嗓音冷淡:“不用。”
礼服做好的同一天,杨舒晴把一条礼裙交给沈星葭。
办公室外,职员们窃窃私语。
“我猜对了,这条裙子是给她的。”
“好羡慕,今年没存款,还要穿去年的裙子。”
“这条裙子可是公司专门为沈星葭设计的,整个部门忙了几个星期,全世界仅此一条。”
“谁说她失宠了,上面的人巴不得全都围着她转。”
沈星葭正坐在办公室沙发上,面前挂着一条华丽礼裙,这条碧蓝色礼裙胸前是繁复的鸢尾花刺绣,下摆重纱成花瓣形,但不累赘。漂亮到已经可以当婚纱穿了,难怪有那么多人投来歆羡目光。
杨舒晴手里转着笔,势在必得的模样:“公司为你准备的惊喜,喜欢吗?”
沈星葭始终没动裙子,婉拒道:“很漂亮,但是我自己提前准备了。”
杨舒晴眸光一凝,完全不理解:“它不是很漂亮吗,你不想要?这可是专门为了你做出来的,一定合身又好看。”
“我不想穿这么复杂的礼裙,这是公司年会,又不是走红毯。”
沈星葭极少用这种抵触的语气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冲做什么。
杨舒晴却不生气,仍然微笑着:“怎么说也是公司全体的一片心意,那这样,你穿一会儿换掉也行。星葭,这样可以的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星葭第一时间没拒绝,随后放柔嗓音:“有点麻烦,我想先和总经理商量,再做决定。”
杨舒晴笑意更深:“你想怎么样都行。”
结果总经理步步退让但不妥协,沈星葭无奈还是把礼裙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