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葭吃下一个饺子,基本上有了饱腹感,她放下筷子,清清嗓音。
“协议的意思是时间到期,自动解除婚约,互相不索要任何赔偿,不纠缠对方。”沈星葭试图说服许恬,愿她不要整日操心不切实际的事情。
许恬一口两个蒸饺,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口齿不清地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初云轶和你定下婚约,就是为了铺垫好关系,好接近你。”
沈星葭回忆起之前云轶冷冰冰的模样,下意识摇头:“完全没这个可能。”
“你从哪里知道没有这种可能?”许恬抽纸擦嘴。
沈星葭眸子向下瞥,而后抬起双眸,有理有据地分析:“定下协议时,从她的眼里我看到的不是喜欢,而是防备。在这之后,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一丁点儿联系。三年又不是三天,你喜欢别人能忍那么久?”
许恬疯狂摇头:“三天都不行。”
说完许恬马上追问沈星葭:“你说的都是之前的感觉,现在感觉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沈星葭解释的过程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几乎不可能说服许恬,做了几年的邻居,脑海中也该有这个意识。
沈星葭站起来伸懒腰,不在乎地说:“没别的感觉,就是朋友。”
许恬听着蔫了:“太可惜了,你们俩很般配哎。”
“汪!”
椰奶突然吼一声,把许恬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许恬缩脚,直勾勾看着椰奶摇尾巴:“哪里来的小狗?”
沈星葭蹲下将肉墩墩的椰奶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半圈。
“云轶公园捡回来的,她出差去了,叫我帮忙照顾几天。”
许恬是十足的爱狗人士,眼睛里冒出星星。
“可以抱抱吗?”
沈星葭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形状:“随便你抱多久。”
有椰奶吸引许恬注意力,她哪里还记得旁人的七情六欲,这个时候就比较容易打发。
……
许恬帮忙喂养椰奶,家里似乎只是多了一团球,没有别的改变。
而云轶出差足足一星期有余,原本在国内,脑袋临时一转,转眼跑国外去了。这一去算是耽搁许久,最后一天忙不迭把事情处理好,连夜飞回来。
月落西山,沈星葭半夜睡不安稳,起来上去洗水间。
客厅里几只崽也不好好睡觉,六双发亮的眼睛像嵌在墙上的玻璃珠子,人不留神走进客厅,确实会被吓到。
沈星葭没逃过一劫,拍拍猛跳的胸口,脚步虚浮摸进厕所。
她走出来仍不清醒,耳朵却敏锐听见房间传来异响。
侧耳一听,动静来源于玄关门。
沈星葭眉心瞬间皱起两道浅痕,蹑手蹑脚探头看了一眼,朦胧的视线里,她看见门把手上下动了一下。
霎时间,沈星葭冷汗四起,短暂失去思考能力。
她呼吸声逐渐加重,脑子里晃过无数骇人的情景。
深夜撬门,正常人可做不来这种事。
沈星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灯摸回卧室找手机打电话给保安室,她手指发抖,多次划错屏幕。
电话没拨出去,外面的人又猛拍门。
沈星葭一边祈祷保安赶紧接电话,同时提高音量朝外面吼:“谁在外面吵,再骚扰别人我们报警了。”
“亲爱的,你现在就报警。”
情急之下,她只好演戏,假装家里还有别人。
“星葭,是我啊!”
沈星葭听见这个声音,一时手滑手机从手中滑落,钢化膜都摔碎了。
太久没听到田贞极有特色的嗓音,沈星葭情绪跟不上肌肉反应,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是欣喜。
沈星葭小腿肚发软,还要挪过去给田贞开门。
她撑着门框,眼底残留着恐惧和愤怒。
“你吓到我了。”沈星葭字正腔圆地说。
小巧玲珑的人站在门口,扎着双边麻花辫,人畜无害的脸上绽开微笑,一颗尖锐虎牙露在外面。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沈星葭手心被汗浸湿,她咬了下牙,说:“田贞,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回来。”
田贞双手抱住沈星葭手臂,不由分说缠上去:“对不起,因为我超级想你的,几分钟都等不了了。星葭,我真的好想你啊。”
沈星葭看她眼下有疲态,头发也有些乱,让她进屋先休息。
田贞往后一跳,弹坐在沙发上,不停笑着:“我好饿啊,星葭给我炒个饭吧。”
沈星葭走到她面前:“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田贞避而不谈:“这不是好久没回来了,随便走了走。”
沈星葭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