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的道理南奚是懂得的,而且这会已经逗得够狠了,再逗下去可就真要把人给惹毛了。
她舔了舔下唇,轻轻松开了对纪浠忱的桎梏,凤眼微眯,意味不明地重复了遍:“我无耻?”
南奚用舌尖抵了下皓齿,慢慢退回到座位另一边,不动声色地与纪浠忱拉开距离,轻笑着说:“小忱,我牙口这么好的,你怎么能说我无耻呢?”
纪浠忱冷笑,被南奚的无耻程度气到,她胸廓起伏剧烈,眸中冷意更甚,恼羞成怒道:“南奚,你是不是有病?”
南奚摸着下巴做思索状,很认真地回道:“小忱,明明现在有病的人是你呀。”
纪浠忱:“……”
纪浠忱按着胸口,呼吸又深又重,颤着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喷雾剂,接连往嘴里喷了好几下。
看着纪浠忱这会儿的难受劲,一丝愧疚悄悄涌上南奚心头。
说起来,这小祖宗好像被她气得哮喘发作了好几次,这有肋骨的骨折,也是被她给按折的……
等纪浠忱缓过劲,呼吸稍平稳些后,南奚从小冰箱里取出瓶矿泉水,递给了她。
纪浠忱没有接,看向南奚的眼神带着微妙。
南奚想了一下,将水拧开后递了过去。
见纪浠忱还是不接,她又拿着水往她面前送了送。
看着瓶身结出来一层的薄霜,纪浠忱眉心微跳,伸出矜贵的食指,压住瓶口连水一起将南奚的手推远了些。
南奚蹙眉看着纪浠忱,声音也降了下来:“别耍小脾气。”她以为纪浠忱是在气她,所以才故意不喝她开的水。
纪浠忱和她僵持着,深灰色的瞳眸中透着嫌弃,不屑的哼了声,语气淡得掉渣:“我要热水。”
“热水?”南奚捏着矿泉水,自然能感觉到水的温度,小冰箱的温度调得不算太低,但这水还是要比常温的要冰一些。
“没有热水,先将就着喝。”说着她抬了一下手腕,示意纪浠忱快接。
纪浠忱掀了掀眼皮,唇角抿着,俨然一副漠不在意的桀骜语气:“要喝你自己喝。”
她胸口本来就痛着,这“女流氓”还让她喝这么冰的水,这不是成心想让她更难受吗?
南奚深吸口气,望了眼窗外,突然喊道:“停车!”
开车的保镖还以为后面怎么了,听见南奚喊停车,不敢耽误,直接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车轮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拉出两道黑刹车痕,因为惯性,车身往前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南奚没料到保镖会将车停得这么突然,身体猛的前倾间,拿着矿泉水的手也无意识地捏了下去。
纪浠忱一直是贴着车门坐的,幸而她反应快,及时抓住了车门上的扶手,才不至于倾得那么狼狈。
只是……
看着面前少了近半的矿泉水,纪浠忱慢慢垂眸,看向了自己被打湿大半的裤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这会南奚终于将杵纪浠忱面前的水瓶收了回去,她不好意思地咳了声,弱声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忱,我不是故意的。”
纪浠忱保持着坐姿,朝她微笑着说:“你喊的停车。”
南奚:“……”
纪浠忱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得南奚百口莫辩。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理亏,如果真要和纪浠忱争个是非对错,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嗯。”南奚将水盖上,放到一边,大大方方地说,“是我的错,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纪浠忱唇边的嘲讽弧度深了几分,声音更淡了,“我说了不喝。”
南奚:“……”
嗯,是纪浠忱说了不喝,她还一直强迫别人喝,是她好心被当了驴肝肺。
屈起食指,南奚敲了两下挡板。
挡板微微往下降了些,保镖目视前方,恭敬喊道:“大小姐。”
“把纸递我下。”
南奚接过纸,抽了几张本想亲自给纪浠忱擦擦的,但因为位置有些尴尬,怕“女流氓”称号坐得更实,她只能将抽出来的纸递给了她,用很正经的语气说:“前面酒店开间套房,再准备套换的衣服。”
纪浠忱:“……”
这歧义满满的话,整得她俩在后排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系统:比如说宿主你被按着强吻?】
纪浠忱:“……滚!”
保镖愣了一下,开口微颤:“好…好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