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有些感叹……确实人不可貌相。”
牧棂摇摇头:“比试应该快结束了,那慕容熙……必败无疑。”
“真没有想到,牧少侠竟然箭术也如此了得。”
慕容安嘉站在高处,看着擂台上长身玉立的青年连声赞叹道:“御风剑宗倒是幸运……捡了个好苗子,百年内都不用担心根基不稳了。”
“少庄主,承让。”
擂台上,陆清辞收起手上的长弓,他走上前伸出手,把跌坐在地衣袍上满是窟窿的慕容熙拉了起来:“我应该没有伤到少庄主吧?”
“没有……牧大哥的分寸,倒是把握的很好。”
慕容熙挤出一抹笑容轻叹道:“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道喜声,陆清辞浅笑着直起身,朝台下抱拳致谢,明月楼上,牧棂盯着自己的壳子不禁也弯了弯嘴角。
“我去!赢了!竟然赢了!”
木森扯着公鸭嗓兴奋的欢呼道:“牧师兄!你太棒了!”
“这谁啊?声音这么难听……琼华山还有谁跟着他一起下山了?”
牧棂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可惜……在他眼中,除了自己‘光芒万丈’的壳子,其他人都是一个样。
“教主。”
时竹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的凑上前小声说道:“我刚才在人群中……似乎看到赵成鹏了。”
“赵成鹏?”
牧棂闻言一愣:“你是说……醉香坊的少坊主?”
时竹点了点头:“是他,醉香坊失火后他便失踪了……据说是投奔了镜湖山庄,教主,我看他行踪可疑,想跟过去看看。”
“那你小心,我就在明月楼等你回来。”
时竹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明月楼,牧棂趴在栏杆上继续观望着擂台的方向,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笑容满面的走到了擂台中间,拍着陆清辞的肩膀似是在说些什么。
看样子……那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镜湖山庄的庄主——慕容安嘉,牧棂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九凰山寨的三当家钱云不久前曾透露过,镜湖山庄的手脚比他们还不干净,可这慕容安嘉瞧着倒还挺和善,不像是什么作奸犯科之辈。
不过……牧棂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陆清辞,他撇了撇嘴腹诽着,人不可貌相。
“诸位!容老夫宣布一件事情!”
擂台上,慕容安嘉抬起双手示意道:“前些日子,醉香坊曾赠予镜湖山庄一件珍宝,名唤‘碎玉长明灯’,此物价值连城不可多得,临近花朝节,老夫决定……就把它当做彩头赠予有能之士!”
伴随着慕容安嘉话落,牧棂所在的明月楼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鞭炮声,牧棂抬起头,便看到漫天的花瓣从空中落下,数丈长的红色丝绸从明月楼顶垂落至地面。
“想得到碎玉长明灯很简单,半刻钟后诸位开始登明月楼,且所有人只能从外部使用轻功上去,谁拿到了楼顶的彩绣球,碎玉长明灯便赠予他!”
慕容安嘉望着不远处的明月楼继续说道:“诸位侠士可以在不使用武器的前提下争夺彩绣球,最后落地前彩绣球在谁手里,碎玉长明灯便归谁所有!”
“那牧少侠呢?!”
台下有人喊道:“谁都知道牧少侠武功天下第一!他不拿武器我们也打不过!”
“哈哈!为了公平起见!牧棂不能使用武功!”
慕容安嘉大笑着转过身,看着陆清辞说道:“贤侄只能用轻功,且如果有人来争夺彩绣球,你只能躲不能出手。”
陆清辞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明月楼眯起了眼睛。
“好了!想要一试的侠士请前往明月楼下,半刻钟后开始!”
明月楼里的众人早已是万分兴奋,他们马上就要见证各路人马从外登楼了,而他们则是最为直接的目击者!
“真希望牧少侠能从我这边登楼啊。”
有女子倚靠在栏杆上悠悠叹道:“牧少侠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好想近距离欣赏他的英姿。”
一旁围观的牧棂表示,他并不想。
半刻钟过的很快,在慕容安嘉一声令下后,一群江湖中人施展轻功朝着明月楼顶层掠去,陆清辞依旧是一马当先,凡是他经过的地方必定会响起一阵叫好声。
牧棂看着对方飞檐走壁,速度不急不缓,和后面人拉开的差距并不大,想来陆清辞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学心法,怕暴露了身份,故此才靠着内力和远强于旁人的耐力凭借一股蛮力登楼。
“还不是用我的内力……”
牧棂趴在栏杆上小声嘀咕着:“白瞎了我这身好功夫。”
而就在牧棂身后不远处,有几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朝他靠了过来,正是前段时间牧棂途径小镇时,被他骂的吐血的那几人。
看到牧棂周边无人后,这几人便放大了胆子,正巧此时陆清辞一行人激起了一阵剧烈的欢呼声,明月楼众人都情不自禁的探出身子欢呼雀跃,他们便一拥而上抓住牧棂的胳膊,把他推出了栏杆。
“我去你大爷!”
牧棂没想到,武功高强的自己竟然还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人胆大包天敢同他动手,可这事还真就发生了。
身体下坠的时候,牧棂还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下自己算是彻底暴露了,陆清辞一定会发现他的行踪,毕竟这么大一个人掉下去了,只要不是瞎子都会过来围观一下。
希望能有个好心人能放弃登楼,过来救一下他,他身体旧伤未愈根本提不起内力,万一真摔死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有人掉下来了!”
“糟了!他好像不会轻功!”
“来个人救一下他啊!”
陆清辞听到噪杂声抬起头,便看到一道身影正从上方坠落下来,他想都没想便飞身上前,将这个不幸的倒霉蛋揽入怀中。
可一低头,陆清辞便愣住了……这张脸,不就是他自己吗?怎么回事?他的壳子为何会出现在明月楼?
而就在陆清辞接住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觉眼前一暗,继而便是一阵晕眩袭来,等他回过神来时,便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
眼前是带着温热起伏的宽厚胸膛,抱着他的人穿着一件再也眼熟不过的白色长袍,宽肩窄腰,右耳的玉坠随风轻晃扫的他面颊微痒。
陆清辞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牧棂?”
怀抱着他的人低下头,清浅一笑眉眼如画:“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