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兄,这桂花酒味道不错,我去买上一壶。”
“牧师兄,那边有捏面人的,我去看看。”
“牧师兄,那边有人在打架唉,要不要去凑热闹?”
一路上,木森就和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绕在陆清辞耳边闹,原先陆清辞还会冷着脸训斥他几句,但不到一刻钟,这家伙便原形毕露,继续吵吵嚷嚷个不停。
陆清辞无奈之下只能当做听不见,任凭对方在那里胡乱折腾,倒是另一个师弟关棋很是安静,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和个透明人一般。
“牧师兄,我们马上就要到镜湖山庄了,先寻地方打个尖呗。”
木森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发亮,鼻梁上的几点雀斑也好像快飞出去似的:“这里的阳春面和肉饼不错,据说镜湖山庄里卖的没这边正宗。”
“关棋,你怎么看?”
陆清辞转身问道:“在这吃还是去镜湖山庄那边吃?”
“就这吧。”
关棋垂眸看了一圈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陆清辞身上:“都听牧师兄的。”
陆清辞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寻了个地方便带着两人走了进去,毕竟是习武之人饭量也大,除了三碗阳春面和肉饼外,陆清辞又要了几斤卤牛肉和两碟小菜。
“牧师兄,怎么你今日就要了这么点儿菜?”
木森坐在长椅上也不安分,晃动着双脚扭头招呼道:“小二!再来一只烧鸡半只羊腿!记得出锅前撒上芝麻和调料!”
“茯苓红枣茶。”
关棋皱了皱眉,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再来一壶茯苓红枣茶。”
“你不是不吃甜的吗?好吧,小二!再来一壶茯苓红枣茶!”
木森喊完后便转过头,笑嘻嘻的望着陆清辞说道:“起码得点这么多,不然等走到半路肚子就饿了。”
陆清辞没有说话,他只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就像饭桶和饭缸,不能一概而论。
很快,几人要的饭菜便端了上来,木森先把烧鸡全部撕开,然后把两根鸡腿分别递给牧棂和关棋,他这一举动倒让陆清辞微微一愣。
“你不吃?”
“嗨,我往后哪都能吃,这一路上师兄和关棋都不怎么说话,想来是累了,肯定得好好补充一□□力。”
木森一边用小刀切割着羊腿肉一边说道:“等到了镜湖山庄,那里人多眼杂,咱们想敞开吃还得注意点形象,我和关棋还好,牧师兄肯定要忙的。”
陆清辞闻言便没有再多话,他低头咬了一口鸡腿,外焦里嫩,酥皮流油很是可口,关棋给他默默的倒了一杯茯苓红枣茶,放在一旁低声说道:“养胃补气,酒后喝这个能好点。”
头一次,陆清辞觉得御风剑宗这些同门也不是那么糟糕,在粗犷的举止间其实也有细腻的关护,他眨了眨眼睛,扭头喊道:“小二,再来一壶清茶和酱牛肉。”
陆清辞记忆力很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他记得木森最喜欢喝酒的时候啃酱牛肉,而关棋则是喜欢清茶。
在陆清辞没有注意的角落,木森笑弯了眼睛,关棋也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一顿饭吃的三人都很是舒坦,甚至连木森吵嚷的声音也显得不那么聒噪了,陆清辞还能跟着他所讲的内容偶尔唠上几句。
就在这时,对面桌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醉香坊被烧了?!那少坊主也在这镜湖山庄?!”
说话的人是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他似乎喝了些酒,整张脸都泛着红:“魔教下手也太狠了!这醉香坊又怎么得罪他了?!”
“嗨,魔教做事,拿来的理由?”
另一桌的客人撇嘴说道:“先前的九凰山寨不也是,莫名其妙便被端了老巢?”
“就是,魔教一贯的作风,看谁不顺眼便一锅端了!”
有人迎合道:“猖狂的不行,无法无天,我看呀……我们武林正道就得联手给魔教一个教训!”
“牧师兄,你怎么不吃了?”
木森看到陆清辞放下了筷子,皱着眉的模样便开口问道:“可是觉得油腻?要不要我点些别的?”
“无妨,我只是听到他们说醉香坊被烧了,有点诧异。”
陆清辞摇了摇头说道:“师弟是怎么看呢?是不是觉得魔教确实该被铲除。”
“魔教既然能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木森嚼着酱牛肉沉思道:“就像丐帮,为何会有丐帮的存在?还不是无家可归的人多了才有的丐帮,魔教同理。”
“可是丐帮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魔教可是三番五次的烧杀抢掠,前些年的时候,有一些商贾和门派……一夜之间便被灭了门。”
关棋突然开口说道:“也不知其中缘由,不过魔教做事向来无迹可寻……大多数人都只能捕风捉影猜想一二。”
关棋头一次说这么长的话,以至于木森都挑了挑眉问道:“那你是觉得这魔教确实该铲除了?”
“它若是做事只凭喜恶,没有缘由,那便于理不合于天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