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一边盯着他,一边不时地望向门口,他却半天都不开口,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她已经趋近于放弃的时候,只听到王秉说道。
“爷爷和平、平昌侯那个老家伙做了交易,只要、只要爷爷不管他城外那个庄子里的破事,平昌侯每年都会给、给三万两封口费。”
三万两!
容妙与碧水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震惊。
容妙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了。
这时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平昌侯,也牵扯到江宁府的知府,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
如果继续问下去的话,风险更是无法比拟的。
容妙紧紧地捏着手心,粘腻的触感,是药膏。
擦伤处传来的刺痛刺激着她不断跳动的神经。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容妙咬紧了牙关,迟疑地问道:“那你知道平昌侯的那个庄子里有什么吗?”
王秉抬手挠了挠脑门,醉醺醺地说:“不、不知道。”
容妙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失落多还是放松多。
可王秉的下一句话就让容妙瞬间提起了所有的神经。
“反、反正听说是些大逆不道的事。”
大逆不道?
容妙不由得一怔。
能够被称为大逆不道的事不多,更何况是一个侯爷的大逆不道。
……
碧水小心地走到容妙身边,低声道:“姑娘,你还在想王秉说的话吗?”
容妙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
王秉已经让人给送回去了,可他说的话却还萦绕在耳边。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碧水试探地说道:“平昌侯难道是想造反吗……”
“噤声!”容妙压低了声音严肃道。
“造反这个词也是能随便说的?”
碧水瞬间噤声。
“碧水,你听着今晚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容妙伸手握住碧水的肩膀,神色一凛,“今晚王秉喝醉了,我们让他喝了解酒汤,就让他坐车回去了。听明白了没?”
碧水怯怯地点了点头。
容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得知了平昌侯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反而不是将此事告诉萧翊了。
容妙忧心忡忡地思忖着。
若是萧翊只是朝廷的一届小官,那么告诉他这件事,不仅没什么作用,也会害了他。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探听清楚萧翊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到底有没有对抗平昌侯的能力。
不仅仅是平昌侯,还有王知府和晋王。
牵一发而动全身。
容妙可不想自己跟着他一块儿送命。
容妙紧紧地攥着拳头。